「没事,一下下就好了!你手放松点,不然没扎进血管要重扎的!」那护士
也道,已然给若诗的左手做好了消毒及绑缚工作。
若诗闻言偏过头去,正好瞥见护士拿着针头在自己的手背上晃晃悠悠,寻找
血管,吓得左手乱动,欲逃离针头的威胁,所幸立马被护士将手死死按住。
「你别动啊,别人护士同志好操作!」我边说边用手臂擦着汗,今晚自己头
上一直未干过似的。
「文轩……你那手怎么了?」若诗自身本就是可怜之人,此时却爱怜地看着
我抬起的右手。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右手背,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自己的
右手背上到处是已然干枯的血渍,中间竟有一道又长又深的口子!本仿佛没有知
觉,此刻竟感觉伤口传来专心的疼痛!
真不知何时受伤的,而自己没有注意。
为了不让她担心,我马上将手放下,忍痛笑道:「没事!小意思!」然后,
我看了一眼护士,她又正把针尖对着若诗的手背晃晃悠悠。于是,忙将左手伸到
若诗嘴边,说:「你觉得紧张,就咬我吧……」
若诗闻言有些诧异地看着我,就在她被我吸引了注意力的这一霎那,护士同
志手中的针尖终于插进了她的手背。若诗吃痛,」啊「的一声,然后一点都不留
情地猛一下子咬住我左手手臂,顿时令我痛得歪牙切齿,只差没发出惨叫来……
……
高高挂着的液体缓缓地滴落着。
在止痛针的作用下,若诗一直蹙着的眉头在此时已然舒缓开来,长长的睫毛
上还挂着尚未落下的几颗晶莹泪珠儿。且因止痛针里含有安眠作用,她的呼吸平
缓而深沉,已然睡着有一阵子了。但估摸在医院里不可能睡得安稳,眼皮儿还时
不时地颤动一下。
我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的脸。此时她的脸色依然恢复了一丝
血色,不再是那卡白无比的样子,唇虽还是干涩,但也已恢复了红润。
我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完全安下心来。不过当我看到自己的右手上面的缠绕
的层层白布,不由地苦笑起来。
刚才趁若诗睡着,我请医生将自己手背包扎了一下,本以为这样就可以了,
不想医生竟要求我明天还到医院或区防预站打破伤风针,还说:这种情况不容小
视,必须防范与未然,否则可能有生命之危……
唉,去打吧,反正明天是星期天,没什么事。
我伸了个懒腰,看着床上的女孩情不自禁笑了,自言自语道:「小诗儿,原
来,坚强如你,也害怕吃药打针输液啊!真像曾经的敏敏……」
想到敏敏,我的脑袋又开始痛了起来。
敏敏,你现在可曾依然进入梦乡?
你曾经对我如是说:「若是有一天我丢了自己,你一定要把我找回来哦。」
我走到病房床边,对着遥远的cd方向,喃喃说道:「那么,若是有一天我发
现竟丢了自己,你会帮我把自己找回来吗?」 十一
这时,一声声痛苦的呻唤清晰地传入耳里,这样的声响在这夜里显得特别凄
厉。从小到大,我从没生过大病重病,所以根本无法体会到底是何种苦痛方能让
人发出这样的声音。但我没有过多好奇,只想这惨叫快快停歇,别把若诗给吵醒
了。
不过事与愿违,那声音由远及近愈来愈大。
我看了看屋内的另一张空床,心说,他娘的不会这么巧吧,难道要来这间病
房?
果不其然,门猛一下被打开,一个护士指着空床说,就这里了,我去拿药。
随即就见到一个男人搀扶着一个女人躺至空床之上。
我问那男人她为何如此痛苦,方才知晓这女子和若诗一样,也是急性肠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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