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诗也不无尴尬地笑了,淡红双唇微张道:「文轩,对不起……」
「别这么说,该道歉的应该是我。」我打断了她的话语。
说完我低下头,鼻子里有些酸。
再抬起头来之时,我们竟同时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这一声叹息,让我们彼此目光再次交接在一起,且笑了起来。但此时的笑,
我想彼此心中都充满了酸涩……
我指了指输液架,「还有两瓶,输完还早,你继续休息吧,我守着,需要什
么叫我就是。」
若诗幽幽地「哦」了一声,算是应答,然后呼了口气将脸偏过,不再看我。
我帮她把肩膀用薄被盖好之后,亦缓缓转过身子,看向临床的情况,却是思
绪如潮涌而至,如打翻了五味瓶般,很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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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已经渐渐地升高了,若诗也慢慢地睡着了;女人的呻吟声已经听不见了,
男人也趴伏在床沿打起瞌睡了;门外过道的嘈杂已经散去了,远处的车鸣声也消
逝了。仿佛这座繁华的城市终于累了,只留窗外那不知疲倦的蛐蛐,不晓得是欢
乐仰或是悲伤,不停浅唱着单调的音符。
夜沉且凉。
我站在窗边,将自己的胳膊抱紧了,依然瑟瑟抖索着。
细数那天上的星星,一颗,三两颗,五六颗……
有人说,天空中的每一颗星星都代表着一个人。若真是如此的话,可不可以
让我知晓哪一颗是你?哪一颗是我?哪一颗是她?
那复杂的眼神里所包含的情感,我想自己能够体会。
终于明了,不只是我,原来你一样的情不自禁,但也一样的矛盾。
是的,我们都一样。
从哪一天开始,我们开始彼此悸动,彼此吸引,彼此抗拒?
或许我们应做两条永无相汇之日的平行线。
两条平行线之间的距离到底有多远呢?
也许不远,也许很远。
即使能看见对方,即使对方就在面前,但是中间的那段距离却永远也无法逾
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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液体终于滴尽,当护士为若诗做好善后工作后,我一看表竟已是凌晨一点半
了。
「要不要休息一会再走?」
此时若诗的脸色已与健康人无异,但却是一脸倦容,这定是未得到足够休息
之故。
她摇了摇头,一抹标志性的淡然微笑绽放开来,「不了,把这里留给有需要
的人,而且你肯定累坏了,得早点回去休息。哎呀……躺久了腰有些酸了,扶我
一下,好吗?」
「你先别忙起来,我去外面拦出租,拦到了再进来接你,外面冷着呢!」
若诗温顺地点了点头,我笑了笑转身而去。
等了许久才拦住一辆的士,一番折腾过后坐进车里,司机问我们去哪,我自
然而然地说了若诗家的地址。
若诗却突然身子猛地一下前倾,坐得端端正正的,并惊唤一声「糟了」,仿
佛是突然发觉做错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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