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了。心中一阵激动,强压住了,这才接口道:“爹最听祖母的话,祖母往后多提点些就好。”
老太太哼了一声道:“你那个爹,何曾来的真的听我的话?不过都是阳奉阴违,拿我当糊涂虫哄着罢了。”
明瑜晓得她意思,有些想笑,却又不敢,急忙低下了头。
老太太停了片刻,又问道:“白日里都忙些什么?”
“带着妹妹学女红刺绣居多。”
明瑜乖巧应道。
“这样才好。女孩家的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把人都读糊涂了。趁早把该学的都学好,往后嫁个好人家安稳过一世才是正理。我瞧你倒是一下沉稳了不少,说话走路也都有模有样,只你这个妹妹却是没个庄重样,你有空多带着些,免得往后出去了被人笑话。”
明珮听自己被贬损,有些不快,却也不敢说什么,只是委委屈屈地低下了头。
明瑜看她一眼,正想打圆场说几句,突然外面廊子里传来阵又急又碎的脚步声,回头望去,见是随禧园里一个小丫头气喘吁吁进来,边上伺立着的容妈妈正要张嘴骂,却见那丫头手扶着门框笑嘻嘻道:“老夫人姑娘,老爷太太竟回来了,正着急了打发人去请郎中呢。”
明瑜一惊,老太太也是有些意外,坐直了身子,容妈妈骂道:“你个蹄子,既请郎中了,你还笑得出来。”
“说夫人像是害喜了,这才急着回来请郎中细瞧。”
那丫头被骂,急忙又补了一句。
“死丫头,说句话也裁两截……”
容妈妈又骂,只明瑜已是大喜过望,猛地站了起来就走,谁知边上老太太动作比她更快,既不用人扶,连拐杖也没拿就飞快越过了明瑜朝门边去,唬得容妈妈急忙几步上来一把搀住,冬梅冬青和另些丫头嬷嬷们也呼啦啦跟了上来,一行人这才簇拥着老太太急急过去。
明瑜心怦怦直跳,知道江氏十之八九应该是真的有喜了,却没想到要这般曲折,竟是到了外面几日才害喜回来。恨不得立刻就见到她看个究竟。等跟着老太太到了江氏屋子,见众多丫头婆子们还在抱着刚前几日收拾了搬出去的箱笼进来,正房门口站着的丫头远远见人来了,急忙挑开帘子,明瑜随了老太太进去,一眼就看见江氏还穿着外出的衣衫未换下来,正坐在椅上,边上阮洪天面上带了急切,听见脚步声,抬头就道:“郎中来了没?”等见到是自己老娘,急忙迎了过来要见礼。
“去去,少来这些了。方才听说你媳妇害喜才回来了,可是真的?”
老太太张口就问,声音有些发颤。
江氏也已经到了她跟前,脸上略微带了些红晕,低声道:“前日上船,不想连着几个早上闻着东西就吐,洪天停船靠岸,叫了个郎中上船看,却说是有喜了,这才折了回来,想再请相熟的郎中看个仔细,怕万一瞧错了……”
她说着话,老太太那千年沉着的一张脸终于露出了丝笑,唔了一声道:“你坐回去等郎中吧。”自己也是到了张椅上坐下。
没片刻,便听外面有婆子喊郎中到了。明瑜拉了明珠站到屋角的一扇屏风后避了。因了阮家行商,素来大气,不像一些官宦人家那般讲究诸多规矩,且江氏已是人妇,故而并未拿帐幔遮住,只是阮洪天站她身侧挡了一半。
明瑜透过碧纱,见还是上次那个看好了老太太病的孙郎中。
孙郎中见里面一屋子丫头嬷嬷,前次瞧过病的阮家老太太正端坐着,哪里敢乱看,低了头盯着脚尖,上前问好。老太太心急道:“快给我媳妇看看。”
孙郎中诺诺应了,略微抬头,这才瞧见一美貌少妇坐对面椅子上,身侧长身而立的那英伟男子正是阮老爷,急忙问了好,斜斜坐在了张丫头搬过来的墩子上,两指搭在被丝帕覆住的那妇人手腕上,闭目诊了下,睁眼便笑道:“恭喜老爷。夫人正是喜脉,绝无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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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此言一出,老太太一声“阿弥陀佛”,江氏抬眼,见丈夫正低头望着自己,眼中闪闪发亮,晓得他心中极是快活,心中一甜,朝他微微笑了下。
明瑜心中虽比旁人都笃定,只晓得确实无误了,也还是松了口气。无意侧头,见老太太身后的冬梅却有些怅然若失的样子,也估摸出了她心思,只是笑了下,当没看见。
孙郎中叮嘱了各项小心事宜,开了张补气养神的方子,被阮洪天送了出去。明瑜这才从屏风后出来,见老太太已经一叠声地叫人照方子抓去,又命丫头嬷嬷们好生服侍着,这才急匆匆往自己那静室里去,要把这大事叫明瑜祖父晓得。
屋子里众人七嘴八舌恭贺了一番,便各司其职渐渐散去。江氏也换了身常服靠坐在软榻上,明瑜坐了过去,伸手轻轻抚了下她还扁平的小腹,眉眼笑得弯弯道:“弟弟乖乖听话,不要再叫娘难受了。”
江氏心情大好,听了这话,噗一声笑了出来:“是男是女还不晓得呢,就你满口弟弟弟弟了。”
明瑜歪头靠在江氏腿上,笑道:“我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