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在期待着什么,可终究没有等到。
刚刚下过雨的竹林带着一些清香,当微风轻拂,很多的雨滴缓缓落下,不羁撑着一把油纸伞静静的立在那里,眼睛紧紧的盯着面前的小木牌,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当初,他捡到它的时候,还是很小的一团,浑身黑黝黝的,用极其可怜的眼神望着他,他一时心软,便从垃圾堆里捡了回来,懒得起名字,便叫了小黑。
从那以后,他们再也没有分开过,却不想,它竟不是普通的品种,那一身黑色的长毛被他打理的极好,亮铮铮的,庞大的身体与小黑这个名字有些不符,便改成了大黑。
还记得当初白锦刚刚进药谷时,大黑很是喜欢他,热情的扑上去舔上了他的脸,把白锦吓得再也不敢进竹苑,后来雪央没少拿大黑去吓唬白锦。
绿末远远地站在不羁后面,倚着一根竹子,手里拿着一根竹叶似有似无的摇着,药谷似乎越来越无趣了,连大黑也走了。
等到不羁走了,绿末才出来将手中的竹叶插在小木牌前,嘴里念叨着。
“大黑兄弟,你生前最喜欢和我玩竹叶,如今,我摘上再多,你也回不来了。”
“你看你,多幸福啊,那么多人牵挂你,有了喻坤师兄的安魂曲相助,你走的也是安详,在那边应该是顺遂的。”
“下辈子,投个好胎,你要投得快些,说不定我们还能再相见呢。”
念叨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绿末便踩着他那一贯散漫的步伐缓缓而去,雨滴滴落在他的发间、眉间。却不见丝毫狼狈,反而增添了些许诱人的风情。
未央阁里,官凉儿坐在苍梧树下的秋千上悠悠的荡着,眼神望着前方的花圃,她似乎好久没有看见哥哥和白锦师兄了。
正想着什么时候去见见时,秋千突然荡的高了一些,官凉儿一愣,是她想的太出神了,还是绿末师兄的武功又精进了。
“师妹想什么呢?这般入迷。”
官凉儿任由着身后的人将秋千荡的更高,自从哥哥和白锦走后,她已是许久没有这般玩过了。
“绿末师兄去看大黑了。”
绿末耸耸鼻子。
“师妹这也能猜得到?”
官凉儿一笑。
“师兄一身的竹子清香,想猜不到都难。”
绿末趁着秋千荡高的空隙抬起袖子闻了闻。
“哪里有竹子的清香,我怎么闻不到。”
官凉儿没有回答,她自小异于旁人的无感,绿末师兄并不知道。
“不羁师叔可是回来了?”
绿末点点头。
“嗯,一回来便去看了大黑良久。”
“不羁师叔确实重情谊。”
官凉儿喃喃道。
她有一些疑问,或许只有不羁师叔才能解答。
两人也不再说话,或许是多年的默契,一点也不会显得尴尬。
再过一年,便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又过了几日,官凉儿终是忍不住转到了竹苑,一进竹苑便看见不羁正坐在那里煮着茶,见她进来不羁轻轻一笑,示意她坐下。
“你有事找我?”
这几日她经常路过竹苑却没有进来,以她的性子,他便知道,定是有事找他,也觉着今日差不多忍不住了,便专程在这里煮着茶等着。
官凉儿点点头。
可却始终开不了口。
不羁也不着急,给她倒上了茶,这茶有宁心静气的效果。
官凉儿喝了几口,便觉得舒畅了许多,终于壮起了胆子道。
“不羁师叔对我娘亲了解有多少?”
不羁添茶的手一抖,果然不出他所料,这丫头是冲着幽儿来的。
“我与幽儿师出同门。”
官凉儿即使有些准备,却还是有些惊讶,她只以为他们相识,却不想还有这种渊源,而不羁接下来的话让官凉儿怔住了。
“还有你的师傅。”
药谷很少有八卦之人,是以,官凉儿自进药谷后并不知晓自己师傅和娘亲竟然是师出同门,只隐约听到一些关于娘亲的事,可既然师出同门,为何师傅只有刚进谷时提到过娘亲,之后从未提起过?
“你娘亲是师傅的关门弟子。”
官凉儿又喝了一口茶,心里总觉得有什么就要破土而出。
不羁看着官凉儿的样子,心里叹息一声,也罢,这些事情本也不该瞒她。
“我带你去个地方吧。”
未央阁里,不羁带着官凉儿立在那栋废弃的小楼前,官凉儿起初还有些疑惑,可走近后便有些明白了,师傅说过,娘亲主修的是医、书、琴,而眼前的这栋小楼明显是废弃的药房。
“这是娘亲生前的药房?”
不羁点了点头。
“自你娘亲离世后,这里便荒废了。”
官凉儿一路走进去,东摸摸,西看看,原来这就是娘亲当年学习的地方,可是为何师傅却不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