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姑娘,你一大清早等在此处,可有事?”寒夜轻抱一拳,微笑着问道。
徐笑浅轻轻地幽怨一声叹息,身手从袖兜里m出一封牛皮纸信封,递给寒夜。“寒公子,也不知你是招谁惹谁了,凭白理不清的麻烦。”徐笑浅脸上微微不平之se。
寒夜笑里透着微微无奈,接过信封。上书:战书。
寒夜撕开看:明ri午时,乘风亭外,一决生死,
临天浴血堂乌老大笔。
张狂潦草的字,似乎露出了獠牙。
寒夜将战书放回信封,塞进袖兜。“徐姑娘,若明ri寒夜战死,望你莫负寒夜诚心劝诫,若有机会,自浴血堂脱身,找个好男人嫁了。”
徐笑浅失神地看着寒夜,眼里迷茫而无悲无喜。“若寒公子你明ri战死,小女子定好好将你收敛,逢年过节,去你坟头烧一些香烛。若有幸遇到不嫌弃的好男人……小女子现在也不知会如何做。”徐笑浅说完,凄然笑了笑。“寒公子,小女子与你昨ri才相见,此时心中却不免为你不平……寒公子能一剑斩杀绵里针莫向前,睚眦必报乌老大绝对要比莫向前若上几分,寒公子,小女子愿你,好好活着。”
寒夜轻叹一声,眼神却坚定得如同麦芒。“徐姑娘,寒夜若不是必死,绝不会甘愿。”
徐笑浅定定地深看寒夜一眼,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也不回头,伸手过肩,向寒夜挥挥手,几步走远。
花无雨微笑着走上前来,云清眼里疑惑一闪而过,恢复淡然神se。
“寒公子,这位姑娘就是昨ri临阵给你解药的徐姑娘啊?”花无雨见寒夜点头,又道:“无雨看这姑娘,心思似乎翻转极快。女人心,海底针。真难为当时寒公子你敢毫不犹疑地服下她给的解药。”
寒夜现在有种很滑稽地感觉,“无雨姑娘,你说,债多不愁,是什么样一种感觉?寒夜觉得自己现在的感觉就是如此,很荒谬。”
云清失笑了下,“寒兄,临死不该愁债多,而该愁,还有很多银子没有花完。”
花无雨掩嘴笑出声,平凡模样,这般毫不做作地优雅姿势,也是别有风情。“难怪您们二位号青白修罗,果然是一路人,临危想的都一般风去千里。”
方宅里面,昨ri来的那些匠人,早已经到了,正忙活。见三人进来,打过招呼,继续手头活计。
方一竹这时从后边打起招呼,看时,用个匠人的小推车推了两箩包子过来。
中午订餐的时候,寒夜趁着店里准备,去钱庄换够了银子。回店里带走午餐,出门遇到赶去方宅的马平川。
悯人堂的改建活计,申时就已经完成。
五十个匠人,虽然材料就地,也算极快的速度了。…………玉览七章续
花无雨带着方家三口与寒夜云清二人验收,一边跟方家三口讲述着这样布置的用意。
跟着旁听的三个领头师傅这时才听懂为何改装成这样奇怪样子的用意。看来是花账房自己设计的,这个账房,好大的权力!不过也不怪,花账房人和气,几句话说来,可知是既聪明的女子。
方家二老也是听得讶然,寒夜一行人中竟然有这样的女子!云清与寒夜二人自不必多说,连这个相貌平平的女子竟然也这般让人惊讶……一竹。我们方家落拓这么多年,总算遇到了贵人!二老听得极欢喜。
方一竹有点恍惚间庄周梦蝶般不真实感。自把方家捐出两进院子的决定告知寒夜,到如今满打满算还不到两天时间!竟然连悯人堂不够切实的抱负就这样眼睁睁摆放到了眼前……心里抑制不住地开始激动,连藏在袖里的手都似乎在微微抖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