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卷上画了几根辅助线,一边画,一遍浑不在意地说:“就那样做呗。”
我觉得有点生气,以前你问我问题,我可是立即放下手头的事来帮你的,合着你就不能将心比心,尊重一下面前这个为你传道受业解惑的恩师?
我把卷子拿回去,表示我生气了,您哪凉快哪呆着去把,用不着您了。
又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发现我的情绪,放下笔,把我的试卷拿过去:“第几题。”
“8。”我见好就收。
他刷刷的在试卷上写起来,跟不过脑子似的,我眼花缭乱,凑过去仔细看解题步骤,没看清楚,不由得更凑近点。
他开始讲解写在纸上的解题步骤,讲得极快我根本没听懂,他只好放慢速度再讲一遍。
每个小步骤讲完,他都问一遍:“是吗。”“懂么。”
我似懂非懂,只能点点头。
额头突然被一根手指戳了下,我的头由着那根手指的力道向旁边退了退。
我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他缩回手,淡淡说:“你的脑袋熏得我都快晕了。”
那是拉直头发的药水的味儿,别说他,我自己半夜睡觉都能被熏醒。
他把窗户打开一点儿,等我头上这个味儿淡了,才开始讲题目。
隔得太远,我本来反映就跟不上他,一知半解,越听越不懂,忍不住往他那边凑了一点。
还是太远,我连图形都没法看见,于是又凑过去一点儿。
他没反应。
于是又凑过去一点。
快恢复到原来讲题时两人之间的距离时,一根手指又抵住了一侧的额头,把我脑袋往回压了压。
我又惯性地往前顶了顶。
“你拱什么?”陈圭嫌弃道。
“没。”我否认。“你刚说什么。”
陈圭说:“拱。”
“……。”
“这里添一条辅助线,底下这三条就成了等边三角形,这条线的长度就等于另一条,就可以求出这个圆锥的高……”
我一边演算,一边伸手拖过旁边他的一本稿纸,在上面演算起来。陈圭也不管我了,自己回去做自己的。
算到一半觉得这算法,不对,又把前两步运算划去。又仔细算了一遍,有个地方想不通,觉得不对。
“你帮我看看,这步好像不对嘛!”我推了他一下。
他又进入入定状态,我只好再推他一下。
他叹了口气,放下笔,无奈地看了我一眼。
反复折腾他,我也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他以前都没有这样折腾过我。
我瞪大眼,祈求地看向他。
陈圭目光突然闪了一下。
然后他低下头,手上飞快旋转的笔停了下来:“你嘴唇好红。”
“上火了吧。”我说。其实是昨天辣条吃多嘴巴肿了。
他又看了一眼:“是吧。”
这稿纸质量不错,挺厚的。我涂涂写写,一页很快满了。我随手翻到另一页,不由得呆住。
又翻了几页,这哪是稿纸,分明是速写本嘛。每一页上都画了不同的素描风景,有的是建筑,有的是植物,还有人物画。
难怪我觉得这纸这么硬,面积还这么大。
我瞄了一眼陈圭偷偷用力把打草稿的那页撕了下来。
“呲呲”地声音太过突兀,这纸才撕了一小半,陈圭已经瞪着我了。
“你干什么?”他睨着我,以及我手中的撕了一半的速写本。
我尴尬地看着他。干脆“呲拉”一声把它撕了下来,折了折。抬头看他说:“画得很好,我喜欢,给我吧。”
他眼看了,不可思议似地劈手来夺:“你疯了是不是?!”
他夺,我躲。
靠得极近,陈圭俯视着我。我躲避之余恳求:“哎呀,给我吧给我吧”
他再次拒绝:“不行。”
我劲量讨好,为了表达地更自然一点,昂着头再次哀求:“求求您啦大少爷!赏给奴婢吧。”
陈圭的目光在我脸上刷了一遍,“哧”地一声破功了,拧着我的手臂突然松开了。然后他恢复了一贯的沉着,回到座位上拿起笔:“你拿去吧。”
我再接再厉:“谢谢大少爷赏赐!奴婢一定好好收藏。”心里暗想,陈圭竟然这么骚包吃这套?
陈圭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威严地说:“没你事儿了,滚出去。”
“……。”这是上瘾了怎么的。
走的时候听见陈圭淡淡说:“头发该洗洗了,都有味道了。”
“好!”
☆、黄书
第一个学期再过几天就满了,陈圭的腿也恢复地差不多,现在拐杖和轮椅都已经收起来了。估计过一个寒假后就可以自己去上学,再用不着我西天取经。
我知道他起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