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
杜陵梦在这个时候忽然笑了,陆小凤下意识觉得要不好。
“接下来你是不是要说,现在春天了,江南的风景正好?”
陆小凤跳了起来,这次看着她像是真的见到了鬼:“你怎么知道?!”
那个饿死鬼开始下楼:“因为我知道,你是个酒鬼。”
“酒鬼总会多一些酒友,顺便就会多那么一些麻烦。”
陆小凤跟在她身后,苦笑连连,知道她已经猜出自己的来意。
“我虽然一直不出门,但也多少听说了一些丐帮的消息。”杜陵梦说,“你向来朋友多,逐一是记不过来的,但却总有些规律。”
“乔帮主英雄男儿,还有个好酒量,江湖拢共那么大,你与他不认识才奇怪呢。现下他遭人栽赃陷害,你定然是坐不住的。”
天黑得很快,屋内已经是一片昏暗,杜陵梦将一楼的琉璃灯逐一点亮,借着头顶墙角镶着几面精巧的镜子反射,屋内瞬间明亮起来。
陆小凤被她说中,知道自己已落了下风,再说下去,大夫就更懒得挪窝跑这一趟了,只好道:“先吃饭再说。”
食盒内是三菜一汤,尽是她喜欢的菜式,问明他已经用过饭,杜陵梦也不和他客气,吃像不算斯文,但总算恢复了往常的生气。
看得出来,她整个人好了不少。
陆小凤道:“我若要你同我一齐去杭州,是不是现在开口最好?”
她捧着那盅川贝雪梨,笑道:“不错,吃饱喝足后,一般是我心情最好的时候。”
陆小凤道:“所以你同意了?”
杜陵梦道:“查探辩讼不是我所长,若要为乔峰洗冤,我能帮你什么?”
陆小凤叹道:“每次遇见这种事,我总会想起你,可我知道你已有好多年不碰检骨验尸了,若不是此事关系甚大……”
他话还未完,一边细线上挂着的一排小铃铛乍然清脆作响,互相拥挤,好不欢快。
杜陵梦起身开窗,将一只钩子从盛放鸽食的竹筒上摘下,那些铃铛才消停下来,信鸽光顾埋着脑袋吃,发出咕咕咕的声音,被摘下信筒的时候,只象征性挣扎了一下。
卸了信筒上的火印,杜陵梦展开浅色信笺,看完后,侧头同陆小凤道:“看来我必须同你跑一趟江南了。”
三
陆小凤不喜欢坐马车,杜陵梦也不会骑马,两人一起出远门,一般都选择乘船,自京杭大运河走水路,不到二十天就能到杭州。
“我有时候会想,你与西门吹雪,究竟谁能坚持最久不出门。”
西门吹雪也是个家里蹲,每年最多出四次门。
杜陵梦竟然还认真比较起来:“大概是西门吧。我最不喜欢远行,没有大事,一年能出一次京已经很难,但若是一周不出屋子,便要发疯了。他虽然看起来天涯海角跑了,其他时候,他是不出庄子的。”
陆小凤又问她:“所以说,是什么人一封信便能请动你去江南?”
杜陵梦道:“请我的不是人,是钱。”
陆小凤这会想起杜大夫那满纸飘红的账本来。
杜陵梦很了解他的好奇心,索性说全了:“有人花大价钱,让我帮忙找他离家出走的女儿。”
陆小凤道:“你好像笃定她会来江南?”
杜陵梦道:“若是你也自小就拘在一个岛上,没有同龄朋友,好不容易逃出来,肯定也会往江湖最热闹的地方跑的。”
陆小凤道:“看来你很有体会。”
杜陵梦扬眉:“因为我也是从家里逃出来的,可是到现在还没被捉回去。”
陆小凤忍不住笑了:“到时候你家人来抓你,我定要亲自瞧瞧。只因为我们也有十年的交情了,还是想不明白,究竟怎样的家庭能教出你这样的姑娘?”
杜陵梦摸了摸鼻子:“你不会想知道的。”
“……傻子都知道乔峰是被陷害的,要我说,此次传言背后的主使,就是冲着我们公子爷来的。”
两人对视一眼,立刻熄了话。
就见自舱外走进三个汉子来,三人交谈声音不高,只是他俩本就不是普通路人,便是无心也能听个完全。
其中最瘦削的汉子接着道:“乔峰在丐帮的地位不可动摇,帮中人人服他,他有甚么动机杀帮内的汪长老和马副帮主?”
魁梧汉子点头:“不错,现下江湖只传南慕容北乔峰勾结杀人,可我们公子与乔峰都没见过,马大元与汪剑通更是死于自己的成名技,这明里暗里,说的不都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吗。”
说话间,三人挑了门边的位置坐好了,其中儒生打扮的人扫着满舱的人,截住了同伴的话头:“老四怎么还没到?”
“不管他了,这次丐帮大会,各路人马都要去,热闹的紧,只怕他路上又碰上了什么好手,忍不住手痒和人打起来了。”
开船的时候到了,舱外有钟声响起,船工开始收板起锚,顺着风与水流,大船起步快,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