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谁能想是因迷了路。
这种落差感,就是你以为对方是战五渣,也拿出战五渣的标准对待她,哪知她低出了你的预料,仅仅只是战三渣。
“那她现在在做什么?”沐羽尘问道,抚了抚额头。此时他发现自己手中的书拿倒了,便将目光移向别处,扔下书。
鸟儿扑扇着翅膀,落在窗台上。小厮连忙过去,取下白鸟脚上的信纸,摊开一看,便道:“姑娘绕回府邸门口了。”
站在大门口,安浅夜抬头望着门匾。她其实不想回来的,已高昂着头离开,怎能灰溜溜回来?但天意如此,她绕了半天,结果没绕出去,反倒回到了皇子府门前。
她敲了敲门,对开门的一个侍卫双手合十,期盼地问:“能送我出城吗?”
侍卫一怔,显然,没料到她还在府门口,想到自家殿下的命令,便点头道:“遵命。”
见侍卫如此热忱,安浅夜倒不忍心了。她如果偷偷溜走,许会连累侍卫遭责罚,想了一想,便道:“你画个地图给我,我照着走。”
“是!”侍卫应道,正要去拿纸笔时,却听安浅夜无奈道:“算了,我改主意不走了。”
她垮着脸,嘀咕:“还没出京城,在府外的內巷都能迷路,回山寨途中,谁知会遇上什么。”她又不是黎二丫,没她那强悍的野外生存能力,说不准在哪丢了命。
留在皇子府,也许会步上黎二丫的结局;但现在扬长而去,说不定会死在路途中。
左右都可能会死,她还不如留在皇子府,吃好喝好睡好,用最讲究的物件,吃最精致的美食,打最尊贵的人,过个一年好日子。
一年后,生死祸福,听天由命吧。她也挣扎过,既然扑腾不出浪花,那就别折腾了。
在婢女的带领下,安浅夜一路溜回碧云院,舒舒服服沐浴,开开心心安寝,又想到自己此行并非全然无功,好歹撕了沐羽尘那份盟书,也算是一次胜利,心情不禁更好了。
好到做了个美梦。梦中,大约是在冬日,她骑在白色大马上,穿一身白绒绒的骑装,围着雪白的狐狸皮围脖,披着一件赤红的斗篷,策马奔腾在白雪中。
金步摇光华灿灿,红斗篷配白狐裘,如此艳丽的装束,在万里银霞中格外鲜活美丽,就像一簇盛烈绽放的火。
诸位贵女都在,一个个眼带羡慕,盯着她身上的装束。贵女们注重自身仪态内涵,大都穿着浅色的衣裳,哪怕是第一美人班纾,都不曾如此华丽张扬。
她的心情很好,也带着一丝急切,似乎赶着去见人,不住地挥马鞭,让马儿奔跑得更快,纵情在天苍野茫之中。
在白雪的尽头,一个人迎寒风而立,莹白的手露出衣袖,一身玄色银纹锦袍,是那片地带唯一的色彩。
万里雪花,美人如玉。
床榻上,安浅夜翻了个身,抱着一团被褥蹭了蹭,闭着眼睛傻傻地露出笑容。
梦还在继续,马儿扬起前蹄,发出一声嘶鸣。
她翻身下马,动作迅疾,卷得几片雪花急旋飞舞,站在玄衣男子面前。
瞧!最精致的首饰是她的,最漂亮的衣裳是她的,连最英俊的公子也是她的。
“丫丫。”玄衣男子轻唤,目光温柔,就像暖阳下飞舞的尘埃,柔和得不可思议。
听到这声唤后,她看清了他的面容,吓得小心肝扑通扑通直跳,立即惊醒过来。
天啊,是沐羽尘,一秒变噩梦!
望着略显陌生的房屋,安浅夜松了口气,天色渐亮,丝丝缕缕的光明透过窗子,洒尽房屋。朝晨还有点清冷,鸟儿在树上轻鸣。
“姑娘醒了?”一个婢女撩开纱帘。她在外屋,正打个旽时,模糊感应到里屋有动静,才起身来望一望,发现安浅夜坐了起来。
她忙去端来洗漱之物,又取来锦衣金饰,帮她装扮打点,说着讨巧的话:“这些都是今早殿下命人送来的,果然很适合姑娘。”
安浅夜呆坐着,望着面前的铜镜,看侍女给自己绾发画眉描妆,看着自己的面貌,在一点点变得美丽精致。
婢女取来几支湛蓝玉珠钗,别在她的发间,又为她戴上鸡血石耳坠、套上白玉手镯。
安浅夜站起来,打量着自己的衣裳。如纱般质地很好的奢华非凡服饰,浅蓝色如天空的颜色,裙摆很宽齐足裸长,腰间配着一条同色系丝带,将腰束得不足盈盈一握。
沐羽尘在想什么呢?如此淑女的装束,不适合她呀,而且,她也走不来贵女的小碎步,她走路的风格,从来都是大步流星的。
“此为云裳,以轻薄如蝉翼的布料织成,产量极少,名贵异常,连京城贵女都梦寐以求呢。”婢女解释,眼睛里仿似发着光,她也是第一次见到云裳。
“的确很轻,穿着很舒服,像是贴着暖玉一样。”安浅夜走了几步,发现衣裙飘飘,她似处云烟雾里,很有股仙女的味道。
念在衣服太美的份上,她忍一忍,不就是走小碎步、含笑不露齿、温婉贤淑吗?为了配上这身衣裳,她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