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难产落下病根,难再有孕, 他对此却无半点嫌弃, 反而还会心疼她,一直安慰她有南儿一个就够了。
对于她难再生育这点, 她婆婆叶氏也曾在她面前抱怨过几次, 道她公公老护国公英年早逝, 只得了秋君霖这么一个儿子, 让她这个当主母的多生几个。她当时听了便觉得委屈,她也想啊,可是她这身子如何能生?后来秋君霖不知道怎么的就知道了,跑去和叶氏开诚布公地谈了一回,在那之后,叶氏便不再提及此事了,跟旁府的女眷聊天时遇到这种开枝散叶的话题也会主动护她。
冯氏觉得,自己真的没有嫁错人,他对自己也是十余年如一日的好,直到今日,仍是如新婚那般待她,也从未多看过别的女人一眼,更别提纳妾了,对于这样一个夫君,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婆婆理解她,小姑也是个好相处的,长子才貌双绝,什么都好,就是……家里多了一个人。
冯氏不动声色地看了秋一诺一眼,这个孩子太出色了,将她的独子衬托得黯淡无光。而且,明明是那么小的孩子,可是眼里对她一直都是只有尊重,没有半点敬爱,像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在冯氏恍神间,秋君霖已经将夏疏桐抱上了小马,夏疏桐给她的这匹小马取了个名字,叫霓裳,霓裳身上的马鞍缰绳什么都是按着夏疏桐的身量特别定制的,马镫是纯银的,造得十分小巧,连缰绳手抓处都裹上了羊皮,怕磨到她的小手。
秋一诺在前面牵着霓裳慢慢走着,高大的秋君霖跟在马旁,一手抓着缰绳,一手扶着夏疏桐,一边和她嘱咐着骑马的事项。
夏疏桐紧张得很,堂堂未来孤竹王给她牵马呢,这是多大的殊荣啊!话说,幼年时这么温柔的一诺哥哥,长大后怎么就变得那么凶残可怕了呢?他究竟经历了什么啊!夏疏桐想得一脸悲悯。
“桐桐,有在听?”秋君霖问道。
“啊?”夏疏桐回过神来,连忙点头,“有啊!要经常和霓裳说说话,培养下感情!”
“嗯。”秋君霖点了点头,“霓裳很聪明,种好。它哥哥就是一诺的点白。”
“点白?”夏疏桐微讶,“一诺哥哥现在的马也……”夏疏桐忽的急急打住,连忙改口道,“现在的马儿就叫做点白呀?”
秋君霖点头,“是匹难得的好马!”
“点白是霓裳的亲哥哥?”夏疏桐又问道。
“嗯。”
“太好了!”夏疏桐开心道,“我跟一诺哥哥是兄妹,点白跟霓裳也是兄妹!”
走在前头的秋一诺听了这话,眯了眯眼,继续默默地往前走着。
秋君霖带着夏疏桐绕了一圈就回来了,夏疏桐还没下马就甜甜地喊着“外祖母、娘亲”,秋氏连忙起身相迎,秋君霖托起夏疏桐的腋下将她抱下了马,夏疏桐一落地,又让秋氏给抱了起来,秋氏柔声问道:“累不累?”
“不累!好好玩!”夏疏桐高兴道,“不过,要是霓裳能跑快点就好了。”刚刚霓裳只是在带着她在散步呢。
“现在刚学,怎么能跑快?”秋氏道,“要小心些,从马上摔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知道啦娘!”夏疏桐挣扎着要下来,她在马上坐了这么久,脚一直虚虚实实地踩在马镫上,现在就想下来踩踩实地,去掉那种虚空感。
夏疏桐下了地,立刻就往叶氏那边跑了去。
叶氏笑着将她的专属小杯子推了过来,慈爱道:“口渴了吧?”
“渴!”夏疏桐双手捧起温热的小杯子,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
“饿不饿?吃点东西。”叶氏又推了一盘糕点过来,只见小盘子上摆着许多块大同小异的糕点,叶氏道,“我听你舅母说你这阵子喜欢吃桃花糕,便命府里的厨娘做了几种,桐桐瞧瞧喜欢哪一种?”
夏疏桐喝过茶,解了渴,看着盘上精致漂亮的糕点,手指蠢蠢欲动。
“还没洗手呢!”秋氏说话间,便有丫环捧着一小银盆温水过来了,秋氏试了试水温,将夏疏桐双手按入水中浸了浸,取了一瓣玫瑰皂揉搓化了,细细地给夏疏桐搓着白嫩的小手,换过一盆温水方才洗净,夏疏桐轻轻抖了抖水,将手放到丫环双手托着的柔巾上,丫环将她双手轻轻包住,秋氏拿过软巾,替夏疏桐细细拭干了上面的水珠。
净过手后,夏疏桐这才拿起桃花糕细细品味着,将上面的几款都吃了,都说好吃,最后却来了一句——不过没有陈夫人做的好吃。
用过糕点茶水后,歇了一会儿,夏疏桐又想去骑马了,秋君霖抱她坐上马鞍,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坐直些。”
夏疏桐连忙挺直了背,又问道:“舅舅,霓裳能不能走快一点啊?”
“你想跑快一点?”秋君霖问道。
夏疏桐点了点头。
秋君霖还没答话,秋一诺忽然开口,“一诺可以带桐桐跑一下。”
“可以吗?”夏疏桐一听,笑着问秋君霖。
秋君霖想了想,点了点头,同意了,一诺年纪虽然不大,但骑术十分精湛,他自然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