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疑是灾难。
傅言卿自方才起便一直沉默,此刻她才慢慢开了口:“还有人也许可以。”
“谁?”几人忙齐齐看着她。
傅言卿一路走进未央宫,小禄子见状迎了过来:“苏姑娘。”
“陛下如何了?”傅言卿看着垂下来的帷幔,低声道。
“已然睡了,只是太医说,脉象还是不好。”
傅言卿没多言,只是让人撩开帏帐,坐在一旁等着。看着这个人,傅言卿也不知该恨他多些还是可怜他多些。一生独断专行,又心胸狭窄,累的西南王府如履薄冰,让赵梓砚一生坎坷。他不是个好皇帝,也不是个好父亲,可怜又可恨,只是人之将死,她也不愿多去管,她只想要以后能让赵梓砚平平安安,不会被人所欺。
景帝睡得并不踏实,胸口的刀伤疼得厉害,浑身上下都透着股疲累。睁开眼,便看到坐在旁边的素衣女子,这人他知道,一直陪在赵梓砚身边的,看情形和梓砚关系很好。
“你……在这作何?”景帝咳嗽几声,颓然道。
“如果你真的觉得愧对她,便帮她一次,也算是帮大夏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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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过一夜厮杀的皇宫,依旧是它往日里威严肃穆的模样,几缕晨光划破夜色,一点点驱逐笼在皇城上的阴影。
京城胥门,城门紧闭,街道上一片狼藉,地上四处都是倒下的房屋残骸,被烧后依旧冒着青烟,城门内外都是横尸遍野。大批军队随地坐在街头,却依旧紧张地盯着城门,他们已经再此激战了一夜。
片刻后,马蹄落在青石板上的急促声由远及近,一个身穿皇帝近卫袍的男子高声道:“请刘将军立刻接驾!请刘将军立刻接驾!”
刘昊已然知晓宫中事情败露,可是已经入了虎穴,除了搏命,无路可逃。此刻听闻景帝还活着,顿时脸色煞白,苦笑一声。他刘家一生戎马,却在他手上彻底断送,真真是可笑。他身穿暗色铠甲,带着身边的士兵,颓然跪下,看着街上那御辇一步步逼近。
御辇落下,两边侍从立刻侍候在一旁,景帝头戴十二毓冕冠,一身玄色冕服,虽然面颊削瘦,可此刻正襟危坐,依旧是难以言喻的帝王之威。他喉咙动了动,声音有些哑:“刘昊你可知罪?”
刘昊再如何胆大,面对着景帝依旧胆寒,他颓然道:“臣知罪!”
“老二心性太急躁,此次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朕也有责任。他谋逆不假,救驾却也不错。你身为大将军,不恪尽职守,却参与王储之争,不该。”他说话依旧有些费力,却在努力吐字清晰。刘昊此刻深思具乱,亦未察觉不对,只是匍匐跪地。
一旁小禄子,立刻上前拿出圣旨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抚远大将军刘昊,未经皇命私自动用戍卫守军,致使助长二皇子谋逆,罪不可恕!然,念其几代忠烈,为大夏出生入死,劳苦功高,着从轻处理,即日起夺其帅印,调任兖州巡道史,钦此!”
刘昊接过圣旨仍有些不可思议,按照景帝的性子,此次不祸及满门已是万幸,怎么去这般轻易放过他。
景帝低咳一声:“大夏不太平,你不要再让朕失望。”
刘昊顿时明白过来,猛然磕了一个头,将兵符和帅印交上,苍然离去。刘昊没有野心,若非刘家一些人野心太大,他也不至于走到这步,对他,这般处理最是合适不过。
至于杨硕,纵然一时意气,可景帝亲自出面,薛恒三万禁军步步紧逼,也知道形势不妙。他反应到是快,立刻让士兵收了兵刃,猛然跪倒在景帝面前,痛哭流涕。说是以为二殿下逼宫弑君,这才带领禁军前来勤王,可却遭遇刘昊戍卫军阻拦,如今见陛下安然,欣慰之至。
原本他此次敢率兵直接入京便是打着如意算盘,无论那方赢,他也担不了多大罪过。景帝眼神虽不对,却也忍着嘉奖一番,看他带兵离开。
景帝这次出现,让原本人心散乱的朝廷再次安定下来,只是他此刻也是油尽灯枯,回去便再次病发,太医院忙活了许久才算留了口气,可也说龙体难愈。
傅言卿回去时赵梓砚已经醒了,看到她忙过来打量她,见她安然无恙才问道:“如何了?”
“目前算是免了一场纷争,可是廖全和萧贵妃却仿佛人间蒸发了,宫里,京城都找遍了,却还是不见踪迹。”傅言卿提到这个便有些心烦。萧贵妃绝不能放过,她对赵梓砚做的事无法原谅,同样她的价值也无法估量。赵墨笺已经离开益州,如今不知在何处,想必京城的动静也瞒不了她。怕只怕,按照她对她的了解,她绝不可能罢休,她和萧拓一样,绝不是会为了大局委屈自己的。萧贵妃一旦在京城寻到庇护,对她们便也是威胁。
赵梓砚神色微冷,对着身边的魍魉道:“不必等了,萧家那些人,全部寻出来,尤其是杨硕这等人,暗中解决了,不要祸及家人便是。”这一招太过阴毒,可也是最直接的,只有这些人死了,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这场这争斗一旦开始,便注定要用无数生命铺起来的。
而事到如今,赵梓砚再也没法避开,李赋等人知晓她腿的事,一时间也是无奈至极。帝王乃是国家最尊贵的人,代表整个大夏,那些王室宗亲,满朝文武,谁能接受他们的君王是一个无法站起来的人。可是平心而论,如今这个局面,除了赵梓砚,还能立谁?弄不好,不仅不是手足之争,这宗室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