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不稳差点一头撞在马车上,亏得傅言卿反应快立刻抱住她。
随外面传来一阵男人的叫骂声:“他娘的,别以为坐着马车有钱就可以横,差点撞断老子的腿,最好给老子……”
傅言卿皱眉,扶着赵梓砚撩开车帘,无言见惊动她们,目光顿时一寒,硬生生掰断了马车的边沿,那男人顿时吓得一哆嗦,闭了嘴赶紧走。
边走边继续絮絮叨叨:“真他妈娘倒了八辈子霉,刚被那个娘里娘气的死胖子膈应了一顿,出门又遇上不想要的,疼死老子了。”
赵梓砚本来也没放在心上,此刻远远听到那人的话眸子顿时一凝,快速看向傅言卿。
傅言卿也是一震,急忙道:“无言,拦下他!”
无言也反应过来,几乎同一时刻快速掠了过去直接将男子扔到了巷子里。
男人吓得脸色发白,被无言这一手震慑得不行,爬起来哭喊道:“大爷饶命,我不是骂你们,是我嘴臭,是我眼瞎,我……您高抬贵手,就当我是个屁,放了我吧!”
无言见他语言粗俗,忍不住又冷冷瞥了他一眼,吓得他话都不敢说。
傅言卿下了马车,却是半蹲下来,手里拿了一锭元宝在他面前晃了晃,那个男人眼睛都直了一直盯着不放。
傅言卿笑了笑:“拦下你并不是要教训你,只是对你口中那个娘里娘气的死胖子很感兴趣。”她人生的温婉清秀,用着清雅的嗓音学着那个男人的口气,显得格外怪异,赵梓砚坐在车辕上,忍不住低低笑出声,眸光宠溺而柔软。
傅言卿只是瞟了她一眼,轻飘飘的落在赵梓砚眼里有,感觉心有点痒痒的。
那男人听到笑声便转头去看赵梓砚,他从未见到这么漂亮的人,顿时眸子都直了。傅言卿眼神一沉,微微挪了下身子挡住赵梓砚,冷声道:“不愿说么?”
男人被吓了个激灵,忙摇头:“我说,我说,就在南街那个三里弄堂,也不知什么时候来的,看起来膘满肠肥,说话故作粗声粗气,却总带着丝娘娘腔,恶心死老子了。这几日他在那里与人赌钱,我手痒,没忍住,输了个精光,又被他让人扔了出来,这才不爽,冲撞了贵人。”
说罢眸子死死盯着那元宝,傅言卿眼里有丝光芒:“他家只有他一人么?”
男人挠了挠头:“平日里只有他出门,不过有一次我上门找,没进门却听到女人的声音,啧啧,听起来就是个尤物,也不知他哪来的本事。”
话说完,傅言卿猛的站了起来,轻笑道:“悄悄带我们去,这不但是你的,我还另加一锭!”
男人立刻答应了,京城三里弄鱼蛇混杂,各色各样的人都有,全是京城一个灰色地带,傅言卿微微装扮了下,避免引人注目。随后背着赵梓砚跟在男人背后,这里小巷长得一模一样,七拐八拐,如果不是有人带根本不知往哪里走,傅言卿几人暗自感慨他们会躲。
等到了一个破旧石屋边,那男人指了指表示到了,三人隐在墙角示意他敲门。男人格外上道,上去噼里啪啦开始拍门:“喂,老家伙给老子开门,看老子今天怎么扳本!”
片刻后一个福态的灰衣人走了出来,圆润的脸上一双小眼睛满是精光,赫然是廖全。
就在两人争论时,无言上前瞬间把廖全哑穴点了,随后将两锭银子扔给那男人示意他闭嘴快走。廖全看到傅言卿背上的赵梓砚,脸色顿时一片惨白,被无言推着进了屋。
屋子很破旧却整理的很干净,光线有些暗,一个身穿粗布衣衫的女人出内间出来,嗓音略带不悦:“解决了……”看到进来的三人,顿时所有的字都吞了回去。
傅言卿将赵梓砚放在一旁干净椅子上坐好,她抬头看着此刻装扮的犹如村妇一般的萧贵妃,轻笑道:“娘娘,别来无恙。”
萧贵妃眼里俱是怨毒和不甘,铁青着脸,死死盯着她,一字一句道:“我早该在弄死那个贱人时杀了你!”
赵梓砚神色不变,甚至微微笑着阻止了按耐不住的傅言卿,愉悦道:“多谢娘娘不杀之恩,不过此刻怕是有人怨透了娘娘,给她留下了一个大祸害。”
此刻在江都府衙的赵墨笺整个人阴郁而暴戾,她看着桌安上那一封封信还有文章,双手一点点收紧,随即猛然将桌子掀了。
“陛下!”齐晟听到动静立刻赶了过来,看着满地狼藉,不知如何是好。
赵墨笺猛然站起身:“别叫我陛下,算什么陛下,现在在别人眼里我就是个丧家之犬,一个弑君卖国的逆贼!”
说完她起身不断来回走着:“她怎么可能活着,中了灭魂蓑怎么可能活着!只废了一双腿,怎么够,怎么够!”
“陛下!”齐晟单膝跪下:“属下知道您此时心里太过压抑,可是正值紧要关头,您不可以乱。无论外面怎么传,古往今来唯一个不破,成者为王败者寇!只要能赢,顺利登上帝位,以后历史如何,皆有陛下可为!”
赵墨笺听罢冷笑一声:“如何赢?如今三十万大军只能据守江南一带,她有西南王,有京城四十万禁军,还有各地如此多的戍卫军,我们如何赢?”
“陛下竟然这么快就丧了斗志,真是让我等失望。”进来的是一个清俊高瘦的男人,蓄了个小胡子,手里握着一把折扇,乃是萧拓请的军师欧阳华。这次萧拓大军能绕开西南王的包围,成功退出蜀地,他立了大功。
赵墨笺虽然愤懑,却也不傻,当下收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