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她有一丝损伤。
眼看赵梓砚沉默,傅言卿便知晓她在想什么,她捧着心上人的脑袋,认真道:“安儿,你得相信我,我之所以去便也考虑了种种因素。如今形势逼人,我父王三面受敌,再拖下去,一旦让赵墨笺站稳脚跟,大夏面临一分为二,更是被吐谷浑羌人共同瓜分的境地。而且我想沮渠延那,已经不止只有我们打在主意了。”
赵梓砚思索许久,最终点头答应,她轻声道:“此前我和中书大人商议过北凉一事,也提及如何表现我大夏的诚意。如若北凉全力相助,大夏安定后必将彻底安定西境,羌族那大片区域,以怒江为界,西北地区悉数归他北凉,吐谷浑边境西推五十里皆归北凉。北凉不再依附大夏,两国互通商贸,这是大夏的底线。”
傅言卿点了点头,心中也明白赵梓砚是准备平乱后,彻底出兵攻打吐谷浑。在大夏建国数百年来,吐谷浑死灰复燃不知多少次,历代总采取软策略,每每没安分几年就毁约,不堪其扰。解决难民那次的征兵,其实不可能立刻上战场,如今交由神机营训练,便是为了日后做准备。
一行人紧赶慢赶,终于在走了二十多天后,到了与北凉接壤的秦州。几人人稍事休整,赵梓砚拿出之前让李赋准备好的文书,盖上她的印章,交给了傅言卿。
傅言卿走的第一日,到了夜里赵梓砚洗漱完没有立刻睡觉,只是坐在轮椅上目光一直盯着北凉方向。此去北凉都城还有四日路程,傅言卿不许她入北凉境内,她便只能等在这,可是她怎么都没法心安,似乎自两人相遇她们这还是第二次分开。上一次她回京,赵梓砚还可以无顾虑,可是此去北凉,让她心忧如焚。虽说她强行把无言,魍魉等人派了过去,可无法亲自护着她便觉得恐慌。
落音收拾好东西,发现赵梓砚屋里灯还亮着,想着主子走前再三叮嘱的话,敲了敲门,进去了。
“小姐还不休息么?已经很晚了。”
赵梓砚转头看见她,微微笑了笑,没说话,看了片刻,她才低声道:“你说她现在到了哪里呢?也不知道北凉境内如何,今夜她会宿在哪里。”
落音听了心里莫名发酸,以往虽说偶尔不开心主子对她千依百顺,可她对主子的好,她却是看在眼里的。如今她为了主子废了腿,这般一个人坐在轮椅上,看着外面沉沉夜色,显得有些孤寂心酸。她嗓音软了些轻声道:“主子她们脚程不慢,如今估摸到了西平,主子可不是第一次去北凉了,她定然会把自个儿照顾的好好的。但是你,若是瘦了病了,又要让主子心疼。”
赵梓砚听出她话中的味儿了,轻笑了起来,柔和道:“是,我这就睡了。”
虽说答应傅言卿在这等,可是赵梓砚却是让人去北凉打探消息,尤其是沮渠延那些还不死心的兄弟,傅言卿去时能瞒住,可一旦见了沮渠延,那些人可就不安分了。
在第四日傅言卿一行人总算到了北凉都城—姑臧。傅言卿以往来北凉都不是直接去找他,而是有暗线联系,只是彼时他还是王子,如今成了北凉国主,不知能否行通。傅言卿尝试了一下,发现一切依旧如故。傅言卿忍不住笑了笑,沮渠延还是够朋友的。
第二日一早北凉皇宫便有人悄悄来了联络点,带着他们入宫。因为怕引人注目,傅言卿只是带了熟悉北凉的无言和傅扬。
进了皇宫,在殿内便见到一个身穿藏青色锦服,头戴帝冠的男子,转过身看到傅言卿时,眼里难以抑制涌上一层喜悦。沮渠延如今当了国主,比傅言卿记忆中沉稳了不少。禀退左右后,才开心道:“言卿,好久不见了。”
傅言卿对他微微行了一礼:“见过国主,的确许久未见。”
沮渠延拧了下眉:“你我之间还要客套么,还是以往那般称呼就好。”
傅言卿笑了笑:“如今身为国主,我仍直呼于礼不合。况且,此次我不但是以私交前来,更是代表摄政王,与国主有事相商。”
沮渠延似乎并不诧异,他笑了笑:“我也猜到了,说起来,当初是你和她一起救了我,因此还一人送了一把匕首。当初我便觉得她不简单,如今果然让我叹服。”
傅言卿点了点头,眸中有些骄傲:“她很厉害。”
沮渠延目光一直未曾挪开,自然看清了她的反应,微微低下头,他正色道:“言卿,你我之间也不必见外了,摄政王的意思我大概猜到了,可我虽为北凉的王,也不是随心所欲。北凉连年遭乱,如今才暂得安宁,想我北凉出兵,我需要一个理由,一个说服我子民的理由。”
他目光灼灼,眼里毫不掩饰他对傅言卿的情愫:“言卿,我并不想以此胁迫你,我只是想说,我心悦你许久了,我很认真向你求亲,如果你答应,解西南王之困,求得两国交好,名正言顺。”
傅言卿神色未未变,反而想到什么一般,低低笑了起来。她这一笑,沮渠延有些稳不住了,脸上有些窘迫,问她:“你为何笑。”
傅言卿抬头看着他,笑意融融:“没什么,只是之前,她不愿我来,说你会提这个,如今到真是如她所言。”
沮渠延也忍不住失笑:“看来摄政王舍不得你。”说罢,他顿了顿,复又问道:“言卿,你的意思呢?”
傅言卿心知沮渠延的为人,虽说在这当口提,可他不会强迫她,缓缓摇了摇头:“沮渠大哥,当初我唤你一声大哥便表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