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时,转为涩然。
起身重新盛了碗米饭,按着赵梓砚以往的习惯,夹了她爱吃的,喂到她嘴边,一语不发地看些她。
赵梓砚哪敢不吃,张嘴接了在那安静地吃着。只是虽然这些日子都不曾吃过多少,赵梓砚却并不感觉饿,吃了一小碗便只犯恶心。
傅言卿虽然面无表情地喂饭,却一直细致看些赵梓砚的表情,察觉到她不舒服,只能停了手。
“吃不下么?”
赵梓砚条件反射般摇头,却在看到傅言卿的表情时乖乖道:“吃不下了。”
傅言卿看着剩了一半的米饭,握着箸的手隐隐泛起青筋,显然在极力压抑着情绪。
赵梓砚忙开口道:“我只是这几日这般罢了,过了今日,我说不准便要吃四碗了,几日便补回来了。”
傅言卿放下手中的碗筷,低垂着脑袋,颤声道:“赵梓砚,我后悔了。”
赵梓砚脸色一僵,半晌才勉强道:“你……你后悔什么?”问出口,赵梓砚便觉得浑身都没了力气,她在纠结这段感情时,最害怕的除了傅言卿难过,便是她后悔,后悔错付感情,后悔曾同她在一起。
傅言卿抬起头,眼圈通红,怆然道:“我当初该带你走的,若我早些带你走……也许……也许你不会这般受尽痛苦,不会这么严重。”
赵梓砚一怔,愣了许久才开口道:“卿儿,这不关你事,你当初若带我走,结果无人可以预料,甚至会害了你。”说完,她笑了笑:“真的,虽然这毒发作起来,的确生不如死,可是它带给我的却并非无尽的痛苦,若不是因着它太过阴毒,萧贵妃怎么可能会让我活着,赵墨笺又如何会如此放纵我成长。况且即使你带我走了,我也已然服了蚀心散了,结果怕是更糟糕。”
“蚀心散?她给你下的是蚀心散!”傅言卿神色一变,心里顿时冰凉一片,随即狠狠咬牙,看着赵梓砚,心如刀绞。
蚀心散,她上辈子见过赵墨笺用过。昔日赵墨笺因着夺位,同赵清书两人明争暗斗,最后矛盾越发尖锐,几乎都曾对对方下过死手。赵清书手下有一个暗卫,自幼便同赵清书一起长大,乃是赵清书暗中的一把利剑,对外衷心。
可是最后赵清书被逼无奈之下,便派那暗卫刺杀赵墨笺,差点便得了手,最后仍是功败垂成,被活捉了。
原本无论如何审讯逼供,他都不肯吐露半字,最后赵墨笺便让人给他吃了蚀心散,彼时药剂量很重,那暗卫不过几个时辰便毒发,那日天牢里凄厉的惨叫痛嚎,让傅言卿不寒而栗,不过一炷香,那人便认了罪。也是那次让傅言卿开始意识到赵墨笺有多狠。
赵梓砚亦是一惊,试探道:“卿儿……你知晓蚀心散?”这毒若不是赵墨笺告诉过她,她也不知晓,便是药三通,也只是在听了这个名字后,在一本古籍上才寻到那只言片语的记载,也正是太过稀罕,他才怎么也寻不出解药,傅言卿怎么会知晓?
傅言卿吸了口气:“曾经无意间见过,你……那你告诉我,你这毒到底会……怎样?”
傅言卿强自压制着话语里的颤音,只是满眼的忧惧却怎么都掩饰不住。
赵梓砚看着她,心里难受得不行,却不知道该如何说,骗她,她已然骗了一次,当结果摆在她面前,只会让她更崩溃。实话说,她又如何能开得了口。她越发痛恨自己,她在傅言卿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与她相恋,她拼命对傅言卿好,引得她眼里越来越多的都是自己。无论她心里再如何冠冕堂皇地想,让傅言卿在她死后忘了她,只当这是年少轻狂时一段短暂的爱恋,她内心深处还是怕,怕她当真如此轻易地被驱逐出傅言卿的生命。
赵梓砚的沉默无疑是让傅言卿肯定了她心里最害怕的一个答案,她松开赵梓砚有些失魂落魄地后退了几步,跌坐在椅子上,狠狠揪住衣摆。
赵梓砚狠狠咬了咬下唇,哑声道:“卿儿,都是我的错,是我太自私,我不该明知道自己这个样子,还招惹你。”
她这句话仿佛点燃了傅言卿,她猛地站起身,将赵梓砚拽到跟前,咬牙道:“赵梓砚,你还知道你自私,你还知道你不该招惹我!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为什么要千方百计帮我,为什么要在我……在我将本要死守住的一颗心给了你的时候,才告诉我,你根本没办法和我在一起!”
赵梓砚眼里全是泪水,原本灿如星空般的眸子一片寂寥,仿佛被层层阴云覆盖,任凭傅言卿对她嘶喊着。就在赵梓砚自己快将自己逼入绝境时,原本揪住她的人突然把她紧紧拥进了怀里,在她耳边哽声道:“赵梓砚,如果你真的觉得对不起我,可不可以好起来,可不可以好好陪着我,我已经不能没有你了。我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一个人进入我的生命,如今你闯进来了,就休想再如此轻易地离开,听到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感冒了,很难受,明日暂停一天,这破体质,简直没救了
第46章
赵梓砚听了傅言卿的话,顿时愣在原地,半晌后她才反应过来,语无伦次道:“卿儿……你不怪我……我……”
傅言卿看她此刻像个孩子一样,边掉眼泪边在那傻乎乎问她,顿时又是难受又是好笑。她给赵梓砚擦着眼泪,正色道:“你让我怎么可能不怪你,你知道我看你这个样子的时候,是什么心情么?气得要命,恨不得拽过来狠揍一顿。”说完,她声音又低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