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是个什么态度,要是自己剃头担子一头热,那岂不是惹笑话。
薛怀在这边发愣, 听得秦氏说道:“去把茶茶叫过来,你们兄妹两个就没一个叫我省心的,下月初你姑姑生辰,早早做好准备随我去赴宴,知道么?”
“知道了。”薛怀点头,起身跨过门槛去叫薛茶,发现她正和林惟在廊下说话,表情看起来并不好。
薛茶听见薛怀叫她,撞过林惟的肩膀走了过来,神情低落,听秦氏说话也漫不经心,“嗯嗯啊啊”的敷衍。
秦氏为着这两个孩子心累,一挥手让他们回去,说自己要歇息歇息,薛茶走之前还噘着嘴用眼睛朝林惟扔刀子,薛怀看着他们俩,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
林惟挠头,对上薛怀的目光后飞快的移开,结结巴巴,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那……那个……爷,我突然想起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对,还有事没处理,我就先走一步了。”
薛怀看着林惟落荒而逃的背影,露出一抹笑,这冒冒失失的性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薛茶影响的。
他慢悠悠的朝饮翠院走,不似来时那般步履匆匆,春天已至,花园里各色花朵争相开放,香气扑鼻,薛怀在秦氏那边把话说开,心情还不差,经过其中一丛之时,他顿住了脚步,想着,若是摘几支回去给顾尔,不知她会不会开心?
这么一停,薛怀回到饮翠院的时候手里就多了几支花,红艳艳的,香气浓而不烈,恰到好处,他在院里没看到顾尔,猜她是回房了,于是便走到顾尔屋前,抬手打算敲门,却发现门并没有关紧而是虚掩着,他卸去手上的力道,推开进去。
顾尔歪在榻上睡的正香,手里拿着一本书,已经到了床榻边缘,眼看就要掉下来,她另一只手枕在脸侧,因为姿势的原因眉毛无意识的蹙起。
薛怀看到她这副模样,更是放轻了脚步,无声无息的走到了她身边,端详了片刻,见她没有醒来的迹象,便走到窗边,将花瓶中凋谢的花取出,换上自己新摘的,看她睡的不适,薛怀想了想还是伸手试着将她抱起,本以为这样大的动静会将人弄醒,没想到顾尔只是在他胸前蹭了蹭,眼皮掀都没掀。
等薛怀将顾尔抱到床上盖好被子后,发现她手里还攥着那本书,顾尔手上的伤养了这么断时日恢复的很快,此时已经不用缠着厚厚的纱布了。
薛怀哑然失笑,他将书抽出来一看,是自己书架上的本游记,作者不详,写的内容倒是很生动,想顾尔这样没出过远门的姑娘喜欢看也实属正常,他将书合好放在床边的小几上,这才悄悄出去。
从顾尔房间出来,薛怀会想着方才得举动,觉着自己和她的位置掉了个个,反倒自己像是伺候她的,不过能为她做这样的事情感觉好像也不赖。
顾尔醒后,就闻到一股芳香,她想着饮翠院里并未种多少花,因为薛怀怕弄混了竹子的清香,只有花园中的香花比较多,难不成花园里的花开到她房间里来了?
目光在房间里逡巡一圈过后,顾尔理所当然的注意到了床边花瓶中新摘的花,原来香味是从它那儿来的,定是玉竹姐贴心为她换的。
一觉醒来花儿也新鲜了,顾尔起身下床,穿鞋的时候突然愣住,不对啊,她刚刚明明不是睡着床上的呀!再一看,书也在一旁放的好好的,怎么回事,她睡的这样死么?竟连自己怎么到床上去的都不知道?
带着疑惑,顾尔找到玉竹,玉竹肯定的告诉她今日没有去过她的房间,更别说摘花回来了,她连花园都没去过。
这样说来,院里其他嬷嬷小厮就更不可能了,那么就只有薛怀的可能性最大。
玉竹看顾尔心事重重的模样,问道:“尔尔,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有,可能是我睡糊涂了,少爷一会儿要用饭了吧,玉竹姐你也忙了一天了,我给送去吧,你歇息会。”顾尔说道。
玉竹想着,送饭不算什么重活,顾尔手上的伤虽然未好,但应该碍不到什么事,她便同意了。
顾尔有阵子没碰这些活了,薛怀看到是她来摆餐还特地问了一句,“手不疼了?”
“好的差不多了。”顾尔麻利的将东西放好,站在一边。
薛怀何其敏感的人,只消一眼就能看出顾尔今日心中有事,他不动声色的吃着饭,顾尔今日来应该是有话想和他说,她不急,看她什么时候开口。
薛怀慢条斯理的吃完饭,拿着块帕子一个手指一个手指的在擦,不疾不徐,顾尔在他吃饭的功夫心里头千回百转,最终还是问出了口:“少爷,您今日是不是来过我房里?”
顾尔语速不慢,一鼓作气的将话说了出来,里面还用到了“您”,薛怀心中默默叹了口气,这阵子他费尽心思想要拉进两人的距离,因为这一句话好像就前功尽弃了,两人依旧生疏。
“去过。”薛怀把手里的东西扔到一旁,黑漆漆的眼珠盯上了顾尔的脸。
顾尔咬唇,觉得有必要把话说清楚,今日虽然不知道是不是最恰当的时机,但拖下去却只有坏处,“少爷,您以后不必这样的。”
薛怀没出声,屋子里静的只剩两道浅浅的呼吸,顾尔没敢抬头,她本以为薛怀会发怒,会呵斥,甚至会对她冷嘲热讽,但是她想的这一切通通没有发生,薛怀竟然因为她的这句话变得异常沉默。
就在顾尔等的心烦意乱想要逃跑之时,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