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给周栩令听。
如今父亲和弟弟都还没回来,家里也每个能主事儿的,先前因为前线战事未明,孩子的洗三也没办,照周栩令和姜修能两人的意思,这满月宴本也是不打算办的,只家里人一起吃顿饭便好。
等孩子大了,再好好的办一回儿周岁便是。
可钟氏听了却不同意,这洗三已经缺了,满月定是要办的,周栩令毕竟是永安长公主,他们姜家可不能亏待了去。
且既然西北的仗也打完了,姜正则同姜修远也无大碍,纵使二人还未回京,也该是好好庆祝一番。
母子俩各抒己见,最后便各退一步,只请一些京中好友,简单准备几桌宴席便是。
周栩令没有意见,只是不想太麻烦婆妈。
安安方才刚吃过奶,这会儿躺在周栩令的身侧酣睡,小家伙没几天就要满月了,这会儿小脸也张开了不少,看上去极为有趣,姜修能都忍不住每天要看上好几回。
不过他今儿心里一直念着母亲同自己说的事儿,总觉得憋得慌,想抱着媳妇儿好好说上两句,便唤了乳娘过来将孩子抱去了侧房。
“怎么了?”周栩令早就发觉他今夜整个人心不在焉的。
姜修能便将母亲说的事儿又都叙述了一遍给她听,周栩令听完后便一直紧蹙着眉头,在心里暗暗琢磨着。
姜修能没从她脸上瞧出半分惊讶的表情,便晓得她定也是早就察觉了吧。
“我是不知的,只是上次袅袅过来看我的时候,我瞅着她整个人都不大对劲儿,却不想是这样一回事儿。”周栩令见姜修能一副备受打击的样子,不免觉得好笑。
“只是……有一事我倒觉得奇怪的很。”周栩令心里有一个猜测,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在我面前,你有什么不好开口的。”姜修能见她犹豫不决的,心里被她勾起了好奇心。
“母亲总是再不放心袅袅,也不必像这两日这般来来回回的赶。我瞧母亲委实累的够呛。”
“且前段时间我听说陈妈妈特意来请了李大夫去,后来李大夫便留在了别院里,第二日母亲又给安排了两个嬷嬷过去……我原以为是袅袅身子不好,便叫人留心着,不想昨日却听说,母亲每回去见袅袅都带了许多补品还有……还有上好的安胎药。”
周栩令没有说下去,就见丈夫已经目瞪口呆的怔怔的瞧着自己。
“你是说……你是说袅袅?!”如果说先前母亲对自己说的那些已经让姜修能震惊许久,那眼下妻子说的那番话与他而言莫过于平地惊起一阵雷,炸的他脑袋都空了。
见周栩令对自己点点头,姜修能又问:“那……你说宋景行他知道吗?”
周栩令觉得他是不知道的,可毕竟自己也不清楚人家小夫妻俩之间的事儿,且宋景行本就是个叫人难以琢磨的性子。
她摇了摇头,老实的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想来,约莫是不知道的吧。”
姜修能此事的心里异常沉重,他突然后悔自己嘴欠非得找母亲和媳妇儿问出了这些事情来。
“母亲既然没告诉你,必定有她的考量,你便也当做不知道便是。”周栩令理解丈夫的心情,只能劝他放宽心。
姜修能最听媳妇儿的话了,虽然心里还难受的慌,却也只能如此。
三日后便是安安满月的日子,因为时间上赶的紧,席宴也却也如母子先前商量的那般极为简介的办了下。
姜思之原本也是想回将军府一趟看看大嫂和侄子的,却被李大夫给拦了下来,实在是因为这小姑奶奶也不知平日里在想些什么,整日里唉声叹气愁眉苦脸的,这胎委实还没坐稳,要是再经车马来回颠簸一番,他可实在是没把握能将这母子俩还调养好。
且钟氏的意思也是叫她安心待在别院,等过了三个月了,她若还不想回夫家去,便干脆回将军府住下,等满月这日推脱说身子不适便是,左右姜修能和周栩令也不会计较这些。
宋景行是将军府的姑爷,这侄子满月,即使政务再繁忙他也定是要去露个面的。总不能惹了媳妇儿不快,最后连岳母和大舅子这伙儿友军也失了去。
而正赶巧的是,宋景行刚放下手头的折子,就有又从西北来的书信快马加鞭的送了进来。
一听是西北送来的信,宋景行迫不及待的拆了开来,一看果然是姜正则的手书,他一目十行的看着,末了竟激动的一双捏着信笺的手都颤抖不已。
活了二十几年,他从来没有想现在这般激动,阴郁了一个月的脸终于松懈了下来,连嘴角都久违的上扬了起来。
原来姜正则在书信里写的正是姜修远的消息,这姜修远也是个命大的,在冲锋时他便直奔着敌军将领那儿杀去,虽然将对方砍杀,自己却也因腹背受敌,不幸挨了长长一刀,且因为峡谷两次放出的弓箭,中箭坠马。
他身上挨的那一刀不浅,没多久便昏死过去,峡谷里又是一波又一波倒下的尸首,竟将他掩盖起来,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些尸首,才叫他得以逃开后续连绵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