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半大的孩子身上没有银两,等供桌上的黄馍吃完了该拿什么填肚子呢?
梁劲脑子还是不太清醒,傻呆呆地想了下脑子才反应过来景必果说了什么,于是压根没听出景必果说明显是谎话,他跟着景必果逃了一夜也是累惨了,吃了一个馍馍又喝了水,又觉得疲乏,搂着景必果的腰道:
“哥,我要睡觉了。”
景必果温柔地摸摸他的脑袋道:
“嗯,睡吧。”
两人在庙里躲了两日,梁劲的受到刺激的神智才恢复过来,他再也没有提及爹娘的事情,只是笑容少了很多,也不爱说话,而且好像特别讨厌黄昏,一到天快黑的时候情绪就不太稳定,非要景必果安抚一番才能恢复平静。
黄馍果然很快吃完了,好在此时是初夏,树林里有不少果子可以充饥,这一日,估计是此地夜里太凉的关系,梁劲有些着凉了,景必果把梁劲留在了土地庙里,他独自出去找吃的。
景必果走了没多久,躺在那里百无聊赖的梁劲就听见了脚步声,他只当是必果回来了,刚从土地庙探出个脑袋就被人捏住了脖子。
沈筱威在逃,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逃,也从没有想过有一日会被人逼得如此狼狈。
沈筱威是武林第一魔教黑莲教的教主,他一向自诩是邪道武功第一,故而这次来北方巡察产业只是讲究排场带了几个心腹,却没想到平日颇为倚重的右护法居然生了异心在京畿道附近安排了埋伏,意图截杀沈筱威。
不过是写跳梁小丑罢了,沈筱威冷笑一声,他能坐上魔教教主的位置靠得从来不是心慈仁善,这一次也一样,京畿道直接成了修罗场,沈筱威没有放过任何一个胆敢背叛自己的人,尤其是带头作乱的右护法,按照教规胆敢谋害教主者,处千刀万剐之刑。
沈筱威平日从不做行刑这种粗活,可那右护法居然敢觊觎教主之位,沈筱威正好闲着没事,把右护法扒光了绑在路边一棵树上就开始行刑。
沈筱威的兵器是一种极薄的小刀片,既能当暗器,打斗的时候也可以夹在指缝中间当兵器使,这种精巧锋利的刀片行千刀万剐的刑罚自然是最好的。
沈筱威想起刀片刺入肌肤渗出血珠的场景,眼中闪过嗜血的兴奋,若是没有人打扰,他本来可以将右护法活生生剔成一千片装在盒子里带回总教以儆效尤,偏偏他剔到第两百一十二刀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个秃驴来坏他好事。
那和尚约摸二十七八的年纪,肤色有些黑,相貌看起来也只能算周正,但是那秃脑袋,真是亮得发光,和尚看见沈筱威在一地死人中间异常残忍地生剐活人居然面无惧色,反而坐在离沈筱威两丈远的地方盘腿坐下掏出个木鱼开始念经。
沈筱威弑杀成性,正享受虐杀叛徒的快感,没有搭理那和尚,继续拿着刀片在奄奄一息的右护法身上比划。
谁知那和尚念经的声音居然越来越大,声音之中隐含内力,渐渐像是从四面八方传过来一般,令沈筱威根本无法忽视,他只能停下手中的动作,瞪向那和尚,怒道:
“喂!臭和尚?”
和尚听见沈筱威问自己,于是慢吞吞放下手中犍迟,双手合十道:
“阿弥陀佛,贫僧不叫臭和尚,施主,贫僧法号安禅。”
沈筱威都被气笑了,道:
“本座不管你叫什么,你再在这里念经,我就剐了你,听见没有?”
安禅又念一声佛号,道:
“施主这是何苦?”
沈筱威皱起眉头道:
“你说什么?”
安禅道:
“贫僧观施主不是恶人,又为何要逼自己行恶呢?”
沈筱威饶有兴味地挑眉:
“你怎知本座不是天下第一的大恶人?”
安禅说:
“就凭施主到现在也没有杀我。”
沈筱威觉得这臭和尚真是莫名其妙,他懒得和安禅废话,并且顾忌这和尚了得的内力,于是露出一个狰狞的表情道:
“你快走吧,不走的话本座现在就杀了你!”
安禅却没有被沈筱威吓到,他摇摇头说:
“死对贫僧来说不过舍此投彼,若能渡施主从此远恶行善,贫僧就算死了也是立了一件功业。”
沈筱威嗤笑,一双桃花眸子漾出水色,他说:
“不知你这臭和尚打算如何渡本座?”
安禅道:
“阿弥陀佛,佛曰:求人不如求己,求己不如求真心,真心是菩萨净土,贫僧愿以净土渡施主!”
沈筱威与安禅对话一番脑仁都开始疼了,他冷笑道:
“这么说来,你就算是死也要阻本座行恶是也不是?”
安禅点头微笑道:
“施主说的正是贫僧想说的。”
沈筱威眼神一冷,手中刀片已经挥出:
“那就让本座看看你有没有阻拦我的本事!”
沈筱威的薄刃刺向安禅面门,安禅依旧盘膝坐在地上八风不动,本来合十的双掌不经意地往前一推,他出招很慢,但双掌上蕴含的劲力不容小觑,还没有触到沈筱威,沈筱威就是一阵大骇,天下怎么会有如此刚猛的内力!
沈筱威不敢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