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沈筱威注意到路边有座乡野小庙,庙里探出个小脑袋,原来竟是个虎头虎脑的男孩。
沈筱威心念一动,瞬息之间已经到了土地庙门口揪住了梁劲,臭和尚,你不是要普度众生么?我偏不让你如愿!
安禅已经到了近前,就看见沈筱威手里抓了个不断挣扎的小孩,对他嚣张道:
“臭和尚!你别过来!你再走一步我就弄断他的脖子!”
安禅蹙眉停下,道:
“沈施主这是要做什么?”
“要做什么?”
沈筱威冷笑道:
“难道就只许你步步紧逼不许我威胁你吗?”
安禅念一句佛号,叹气道:
“贫僧从未逼迫施主,何来步步紧逼一说!”
沈筱威想起自己被此人追着跑了大半年,这和尚还一脸无辜的表情,怒从心头起,咬牙切齿道:
“你还说没逼我,若不是你胡搅蛮缠我怎么会连总教都没法回去!”
安禅脸色一黯,道:
“原来在沈施主看来贫僧是在胡搅蛮缠吗?”
沈筱威突然有些说不出话来,其实若说游玩,安禅的确是个很好的结伴同游的对象,若说安禅一个大和尚对自己胡搅蛮缠总感觉有些奇怪。
但沈筱威嘴上却毫不留情道:
“没错!从现在开始我不许你再出现在我跟前,我看到你一次就剁这小乞儿一根指头,看到两次剁两根!”
说着也不等安禅回答,把梁劲夹着腋下运起轻功瞬息之间就没了踪影。
梁劲心里急得大呼景必果的名字,但苦于被点了穴道,发不出声也动弹不得,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土地庙离自己越来越远,他甚至不知道沈筱威为何要掳走自己,只见树影橦橦不断往后后退,土地庙渐渐成了一个小点,最后再梁劲绝望的目光里消失在了小路的尽头。
“必果哥哥!必果哥哥!你醒了吗?”
少女特有的甜甜嗓音将景必果从梦中唤醒,他睁开眼躺在床上怔愣了一息才反应过来,他对外头应了一声:
“清清,你等一下!”
景必果坐起身,他揉揉脖子穿上衣服又束好发髻,又快速地净脸净手以后这才打开房门。
门外的少女正等得心焦,看见必果开门,于是噘嘴埋怨道:
“你怎么那么慢!”
必果温柔一笑,道:
“是我错了,下次一定不睡过头了。”
名叫清清的少女见他眼下两团抹不去的青黑,关切道:
“必果哥哥,你是不是昨晚又没睡好?”
必果揉揉有些酸痛的额角,道:
“无妨,你今天出去玩和师伯说过了么?”
清清鼓着脸:
“我才不要和他说,和爹说了我就出不去了!”
她睁着大眼睛期待地对景必果说:
“今天就去西湖边的仙来阁吃醋鱼吧!我听说那里的醋鱼可好吃了!”
景必果笑着摸摸清清的脑袋道:
“好啊,清清真是只小馋猫!”
“什么呀!我是小馋猫,你就是大馋猫!”
“那师伯呢?”
“我爹是老馋猫!我告诉你啊,我爹他……”
景必果和清清说笑着出门,一走到街上,路人没有不回头看这一对璧人的,只见那少女还不到二八的年纪,她的脸颊摸了淡淡的胭脂,腮边两缕发丝随风拂面,一双大眼慧黠地转动,看起来调皮又明艳,此时正挽着一个青年笑得甜美。
可是少女长得虽美,众人的目光却都被他身边的青年吸了去,那青年当真是和画里走下来的似的,他穿得朴素,头发只是随意用根白玉簪子固定着,却让人从心底赞叹峨眉黔首,谦谦君子也。
青年长得很高,也太瘦,他的皮肤泛着有些病态的白,显然身体不是太好,也许正是这份病弱,反而让青年眉眼间染上了温柔之色,更激起旁人与之亲近的yù_wàng。
街上有几个大胆的姑娘盯了景必果好几眼,待得景必果看过去时那些姑娘立刻满脸通红地低下头,不免悄悄询问这是谁家的儿郎,居然如此俊俏。
清清看见那些小姑娘的模样,得意地哼了一声,紧了 紧搂着必果胳膊的手,道:
“必果哥哥,我们走吧!”
景必果看见清清一副小女儿模样,微笑道:
“好。”
景必果陪着清清去仙来阁吃了鱼,又去首饰铺子里给清清挑了支钗子,清清把钗子插在发髻里一脸欢喜,两人一回家就看见清清的爹,当今的武林盟主姚啸风正坐在花厅里喝茶,在他对面还坐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
那男人一头乌发在脑后梳了个发髻,五官并不出挑,嘴唇略厚,皮肤微黑,却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景必果惊喜道:
“师父!”
原来这男人正是当年缠得沈筱威逃了一年的安禅。
正位上坐着的姚啸风看见姚清清一脸吃惊地看着安禅,颇为失礼,于是对女儿道:
“怎么?连你安禅师叔都不认识了吗?”
姚清清一脸疑惑道:
“我记得安禅师叔是个和尚啊!”
姚啸风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