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一场,纵然做不到同生共死,可不论如何也要尽一份心力。公主是心软之人,若得知她们两个受此大罚,未必心忍,就求仙君放奴进去,为姐妹求一份生机。”
我听了半晌,这才有几分明白。
之前黄袍怪抱我进门时,我曾瞧到红袖与一撮毛两个跪在路边,也料到了她们要受责罚,此刻再听织娘的话,那责罚想必是极重了。红袖与一撮毛两个不过才二三百年的功力,若都被毁去,那就真得重新做回狐狸和老鼠,这与直接杀了她们两个,也没多大的分别了。
这……未免有点太过。
我犹豫了一下,将那房门大开,唤道:“织娘,你过来。”
织娘听闻我唤她,先是一怔,随即面上就又大喜,忙绕过柳少君,连滚带爬地扑将过来,就跪伏在台阶之下,央求道:“求公主开恩,救一救红袖与一撮毛两个。”
那边柳少君也忙回身走了过来,就站在织娘身侧,敛袖向我行礼道:“属下无能,叫织娘惊扰了公主,还请公主责罚。”
他这人可比白珂狡猾得多,若是真心要拦织娘,完全可以把她拦在远处,不叫我听到声音。他既放织娘进来,可见也是有意帮一帮红袖她们的。我瞧柳少君一眼,并未理他,只问织娘道:“红袖与一撮毛是怎么回事?你仔细说给我听。”
织娘忙道:“昨日里她两个弃公主而逃,大王震怒,要毁她两个灵根,将她们打回原形。”她说着,又向我磕下头来,泣道:“红袖两个罪该万死,可求公主看在她们日常伺候也算精心的份上,饶她们这一回。公主有所不知,素衣仙子所提宝剑乃是斩妖剑,极为霸道,我们这等小妖沾之即死。红袖她们这才如此畏惧,慌慌逃走向大王求救。不是她们不想护您,而是根本就护不住。”
素衣提的那把宝剑有这般厉害?我心中不觉诧异,她到底是何方神圣,手中竟有把斩妖剑,而这剑,却又能被黄袍怪轻易折断。
我抬眼看向柳少君,问他道:“大王呢?”
柳少君略一迟疑,这才回答:“大王去了梨花苑。”
我不禁皱眉,那柳少君瞧到,忙又解释:“公主勿多想,大王去那里也只是为了寻素衣仙子解决昨日之事。”
虽信黄袍怪不会与海棠再有什么,可听他去了梨花苑,我心里还是有些膈应。只这事此时却不好多说,我略一沉吟,与织娘说道:“你放心,等大王回来,我便与他说红袖之事,必不会叫她们受此大难。”
织娘闻言悲喜交加,又向着我连连磕头,急声道:“公主娘娘大恩大德,织娘永生不忘,只是红袖与一撮毛已被白珂仙君带走了,怕是等不到大王回来就要行刑,还求公主救她二人性命!”
黄袍怪竟然会命白珂前去行刑?我不觉更是惊讶,一时颇有些拿不准黄袍怪这般所为有何深意。织娘还跪在台阶下苦苦相求,我又瞧了瞧她,心道既然是要做好人,不如就将这好人做到底,也能哄些人缘。
我低头,将一直系在腰间的荷包解下,命织娘上前接了,吩咐道:“此是大王信物,你拿着它赶紧去找白珂,假借大王之令命他停手,先保下红袖她们。我这里马上就去寻大王,求他免了红袖与一撮毛的责罚。”
织娘闻言用力点头,忙转身跑了。
我这才又转头去看柳少君,道:“还要劳烦柳仙君,陪我去那梨花苑跑一趟吧。”
柳少君并未推辞,恭声应诺。
待走得两步,我却又停了下来,向他确认道:“你家大王此刻确在梨花苑,对吧?”
柳少君愣了一愣,顿时明白我的意思,不觉微笑,点头道:“公主放心,大王此刻确在梨花苑。”
他这样一笑,倒叫我有些不好意思,便坦言道:“那素衣仙子性子实在火爆,只那一次,我是真怕了。”
柳少君人极活络,闻言笑着应和:“不怪公主害怕,属下见了她也是要躲的。她若只是泼也就罢了,偏还是个有法术的泼妇,真是叫人招惹不得。”
我也不由失笑,“也不知你家大王怎么会认了这样一个义妹,也是稀奇。”
柳少君点头,接道:“幸亏不是亲妹。”
他这话倒是有理,若真是亲妹,打断骨头还连着筋,总不能真叫黄袍怪为了我与她断绝关系。我深有同感,不由叹道:“小姑子,大舅子,这世上最叫人无奈的存在,既惹不起,也躲不过,唉!”
那梨花苑离黄袍怪的住处颇有些距离,我与那柳少君这般边走边聊,直走了许久,这才到了那里。院外无人守候,柳少君领了我径直进了院门,口中解释道:“素衣仙子就住在后院,大王此刻应该就在她那里。”
说实话,纵是此刻有柳少君陪在身边,我不觉还是有些害怕,忙伸手扯了柳少君一把,轻声说道:“咱们怕是有些鲁莽了,就这样贸然进来,若万一大王不在,那素衣仙子却又发起疯来,怎么办?虽然都有两条腿,我可是跑不过你。”
柳少君愣了一愣,笑道:“那斩妖剑已被大王折断,素衣仙子元神又受损,便是想发疯也难。公主放心吧。”
“当真?”我又问。
柳少君忍了笑,答我:“千真万确!不然属下哪里敢把公主带到此处。”
他这样说,我才放下心来,只随了他沿着游廊往后院走。不想刚进后院,却见游廊一侧的美人靠上倚坐了一人,身姿楚楚,俏脸苍白,不是海棠是谁!
只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