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把人放到地方去磨砺,将来总归是个有用的,没必要在这个时候去送死。所以在蹬上马背后,萧歆就独自一人打马前往五里外的土地庙。
这边四爷还不知道身后发生的事情,被海望一路严密护送进园子的时候,皇上却是在佛楼后面的禅房里。房外围满了身穿黄马褂的禁军,从进佛楼开始,每过一道门槛均有人上来搜身,不像平时,你只主动卸了身上的兵刃,就不会再被搜查。
四爷不在意这些,只想快点进去看到皇上。等到禅门被打开的时候,四爷才急忙拂开重重帷幔,奔到内里。看着床上躺着的皇上已是气若游丝状,顿时就扑过去跪倒在脚踏上,“皇阿玛,儿臣来了。”眼泪就下来了。
康熙迷迷糊糊睁开眼,伸手拍了拍四爷的脑袋,“若非还有事情要交托于你,朕是断然不愿意看到你们这个样子。”意思是宁愿自己安安静静的去,也不要看着一群儿子在这儿哭着把自己送走。
“对你兄弟,朕最后一次问你,若你上位,可否善待,包括胤禩。”就算做了再多错事,康熙也不希望儿子们手足相残。
“儿臣愿对着爱新觉罗的列祖列宗起誓,此生绝不负兄弟一人,倘若食言,必将不得好死。”
康熙叹了声,老四的人品他是信得过的,就算他日后真的食言了,起码现在不会让人再留有遗憾。说完儿子,就该说大臣了,不过这会儿几个内大臣都在场见证,所以还招手让四爷附耳过去,竟是交代他登基后别忘了复用那些被贬谪的官员,所谓新君初立,总要给人一些恩典,这样才会得到加倍的效忠。
四爷看了一眼在侧的马齐几人,心里对皇上无不折服,这才是真正的帝王之道。这边话音刚落,外面杂乱的脚步声就多了起来。不过须臾,京城里所有的皇阿哥都到了。
八爷见四爷在场,而且还早到了,心里就沉了下来。想的也不过是福晋非死即伤,在劫难逃。
康熙缓了一下,才再握住四爷的手,气虚道:“皇子胤禛深肖朕躬,着继皇帝位。”说完,手就从四爷手里无力脱落。
四爷大喊一声皇阿玛,却是把八爷叫得清醒过来,还鬼使神差站起来,“皇阿玛您说什么,儿臣没听清,您再说一次。”
四爷猛的回头,就连其他几个兄弟也是在悲伤中蒙了,老八这是想干嘛,这种时候还刚说出这话,真是不怕人家上位的第一件事就是拿你开刀还是怎么着?
九爷还使出吃奶的力气把八爷拉回下来跪着,“八哥这是太过悲伤了,皇阿玛啊,您怎么说走就走了……”这一嚎起来,反倒是干扰了大家的注意力,一个个这才跟着哭喊起来。
蔡禾廷这时擦了泪,走到四爷身后,“王爷还请节哀,保重身体为是,接下来的事情还需要您来主持。”说着,才把大行皇帝早在前两年就已经写好遗诏一事公布出来。现在还该派人回京去取回遗诏,当众宣读,才算是符合规制。这样四爷也才能名正言顺登基继位。
寒冬腊月的,八爷在下面跪着,手心都攥出汗。这时才渐渐后怕起来。原来,皇阿玛的安排竟是如此的缜密。
就是十四爷,在看到蔡禾廷的态度时,也知道该死心了。这便站出来自荐,“胤祯愿担此任。”
不想四爷却叫了十三爷去。
别说是四爷要防着十四,就是其他兄弟也是觉得十四这会儿纯粹就是犯傻,如果说遗诏上要是真的写了十四,那么就因为过了十四这一手,真的也变成假的。所以他这么急着想表现,绝对是想先他人一步窥探遗诏内容。
在等待的时候,四爷移步去了偏殿暂歇。李德全递热毛巾给四爷擦脸的时候,说了句,“听下面人来说,弘旭阿哥在外面守了好一会儿。”
四爷心下一跳,赶紧让人把弘旭叫进来。
萧歆到地方的时候,只除了看到几个普通的侍卫,并没有年羹尧在场。不管怎么样,心里还是先松了一口气,虽说她自己自保是没有问题,但却不能保证弘晖不被伤害。
跟着侍卫进到破庙后,萧歆就看到了被捆绑在殿柱上的弘晖,以及坐在火堆旁的八福晋,她手里正拿着一把手枪。
“我就知道你会来。”八福晋站起来,黑色的斗篷下,跳跃的火苗映照在她的脸上,显得格外阴沉,找不出往日半点模样。
萧歆看了眼弘晖,有点昏昏沉沉的样子,应该没什么大碍。
八福晋就笑道:“这只是暂时的,等下,你们母子俩都得死这儿。”却也是咬牙切齿的说着。
萧歆道:“就算把我们都杀了,难道你就能全身而退吗?”真是天真,哪怕他们母子最后平安无事,四爷也不会放过她的。
“我无所谓啊,一个疯了几年的人,死前能拉上大清的皇后和未来的皇帝给我陪葬,我不亏。”近乎癫狂地说着,神志看着是有点不清的样子。
萧歆又道:“那么,假如一切都如你所愿,你的八爷最后成功了,你以为他会将你扶上皇后的宝座吗?”一个疯子,如何能够母仪天下。“所以你做的一切其实都是没有意思的,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