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确不会忘记那个时刻,那个他认为自己是极端快乐的,而事后却懊恼得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知道如果事情再发生一次,他还是会那样做,可现在,他却恼怒得想杀人。他真的真的是很想把躺在床上,脸颊通红,连呼吸都滚烫的这个任女人给活活的掐死!
六年前,她不负责任的一走了之,把一切都抛之脑后,恶劣无比的将他的世界给凝固在了一团混乱之中。他以为找到她之后,被封印的沙漏会重新流动,找不到头绪的一团乱麻也会慢慢的现出端倪,可他错了,错得彻底。 她出现了,6年前突然的中断得到了延续。她回来了,带给他的,却还是混乱,无论她在与不在,她都如此轻易的将他的世界给弄得一团糟! 原本他只是稍微怨毒的想报复她一下,所以没有在她被从水里救起的第一时间冲上岸去找大夫,只是悠闲的逛完了整个湖,才慢悠悠的回到他位于国都的府邸,然后才吩咐大夫前来把脉。 至少他请的大夫是全国都最好的大夫不是么?可那个庸医竟然说他无法医治她!什么鬼话?那老头颤抖着,显然是被他的狂怒吓坏,说话哆哆嗦嗦的,说什么她受了寒,因为没能及时换掉湿衣导致寒意已经侵入五脏六腑,原本这也是可以治疗的,但她的身体偏偏有一种可怕的东西存在着,所以本不能轻易用任何药物,就怕一个差错,送掉小命。 ”什么见鬼的可怕的东西?”他瞪着床上微张着苍白的唇急促呼吸的她,无法控制自己的咆哮,她从船上的甲板一直躺到现在,就算这是他的错,她也不该这么脆弱的就病得看起来快死掉的样子,祸害一向是千年不死的那个啊。 老大夫缩在墙板前,若不是秋毫在后面用力撑着,估计整个都要瘫软到地上去了,”是、是罕见的毒,从来没有见过的毒。”所以才不敢乱用药啊,就怕引发什么致命的病出来。 从没见过的毒?”华西岛的毒?”他森冷的眯上眼,努力抑制自己想捉起床上那个女人狠狠的摇晃一下,凭什么她这么轻易就让他懊恼起自己的所作所为,一直受害的人是他不是么? 老大夫摇头,”不知道。”
森森的,他缓慢的转过头,漆黑的眼眯成一条缝,裂出可怕的杀人光芒,”你、还知道什么?”这个没用的老头,号称国都第一名医,本就是在放屁!
瑟缩一下,老大夫非常果断的回答:”老夫会竭尽全力于三天之内寻找出这毒的名称及解药,烈爷请千万放心。”三天时间够他卷铺盖逃离国都了。”但在此之前,请烈爷千万不要喂小姐任何药物。”逃跑之前,他还是有点医德良心的给予警告。
他的眼闪出残虐,”我会派人协助你的。”扫了眼闻言差点瘫倒的老大夫身后的秋毫,示意他把这个老头扔出去后,他转回头,继续瞪着床上的人。
侍女帮她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可因为他没有特别的指示,所以她身上的衣衫是陋的仆人衣物,松松垮垮的素色领口露出了她瘦弱突兀的锁骨。
他紧紧的皱起眉头,她为什么会突然消瘦起来还中了毒?而且为什么她会出现在帝之国的国都而非呆在荒漠之国当她的专使?难道是她在荒漠之国被人陷害,跑来帝之国寻求解药的?到底是谁斗胆陷害她,她不是有那个病丞相当靠山吗?还是她自己跑来这里,却遭惹了谁才中毒的?她究竟又做了什么?
脑子乱哄哄的,一旦事情牵扯上她,他就是这样,本无法理智的思考,可恶啊!他闭上眼,深深呼吸一口气,却还是忍不住一拳头重重砸上了床板。
床震撼了一下,她弹跳了一下,跌回枕头上,面色依然异常红艳似火,双哞依旧闭合不睁。 他挫败的低低咆哮,为什么他竟然会有着期望她掀开眼睛?为什么他竟然会希望她是欢蹦乱跳着的?为什么他不忍心看到病恹恹的她?为什么他打心底还是坚决的要医好她? 中毒的人本就是他,他中了她的毒。这一辈子,恐怕都解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