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她爱吃的,那是不是就是为她种的?
她前世好像不知道呢!
老夫人年龄大了,受不得热,着不得凉,所以每年夏天都要小心着,听说哪里凉快,必定要提前过去,待到最热的时间过去才会回来。
她记得前世老夫人也提过这么个庄子,当时要带她去吃果子来着,可是那时候她却因着跟沈含玉走得近,两人玩得好着,便听了她的话,第一次拒绝了老夫人。
儿时贪玩,却因此葬送了自己一生。
她的乳娘谢嬷嬷因为偷盗被活活打死,她见到她时,谢嬷嬷连一句话都说不完整了,她根本听不清她要说什么,只记得那双死不瞑目的眼。
九月,四房的大哥儿洗三,那个时候父亲已经调回来了,四叔父得了长孙,自然高兴。那一日家中热闹非凡,祖母虽然没亲自回来,却也派了阮嬷嬷回来。
也就是那一日,噩梦般的一日。
她现在想起来,还会全身抖。
怎么了?可是冷?老夫人见她手指打颤,对阮嬷嬷说道:再去添个碳盆,二小姐怕冷。
阮嬷嬷福了福,去命人准备。
沈静仪这才回过神来,深吸了口气,将那些杂乱的事情全部埋下。这才说道:没事,就是昨晚做了个噩梦,方才突然想起来,有些害怕罢了。
噩梦?什么噩梦?
老夫人关切道。
沈静仪想了想,道:我梦见我定了亲事,然后成亲的人却变成了,四妹
老夫人手一紧,直起身子,你说什么?她目光如炬,一股自成的威严逼视着她,玉姐儿?
沈静仪恍惚地点点头,梦里我成了别人的小妾,四妹风风光光地嫁了人。然后,我就病死了。
这不算是谎话,至少都是真的。
老夫人抿了抿唇,松开了手,阮嬷嬷看了眼沈静仪,端起一旁的茶水递到老夫人的手上。
内室静默了一会儿,良久,老夫人才开口,你梦见与你定亲的是谁?
便是那陈世子静仪咬了咬唇,她没有把蒋华也说出来,毕竟那是她的侄孙子。且如果她全说了,日后某些事情一旦应验,那么她真的是无法解释了。
还不如就这样,真真假假,实则虚之。
老夫人默然,阮嬷嬷也没说话,不过倒是比平时多注意了些沈静仪。她观察过了她的表情,不像是说谎,难不成真的做了这样的梦?
梦都是虚无的,怎可去轻信?待到开春祖母带你去大兴寺上香,去去秽气。
沈静仪抿唇,微微点头。老夫人信佛,最是相信这些,能够说出这种话,想必也是为了安慰她罢了。
从嘉善堂出来,锦屏一句话也没有,只是偶尔偷偷看一眼沈静仪,珍珠并不知道这件事,不过后来在桂嬷嬷的叮嘱下这才知晓。
这件事的后果就是沈静仪清静了。
老夫人虽说安慰她所做的梦不可轻信,但是心底却信了。谁叫这件事牵扯到了沈含玉,只要关系到沈含玉,她就不得不万分小心。
她可以确定其他人没那个本事,但是对于顾敏(二夫人,她深深忌惮着。
她的身后还有个太后,本家是太后娘家,在太后面前颇为得宠,要不然当初也不会后进门却让谢淑媛成了平妻。
沈静仪这边清静了之后,抱月楼可不怎么好过。
自从得知了沈凝香私会陈煜,她整个人都不好了。好不容易安静了几天的抱月楼又开始了每天清理破碎的茶盅瓷碗,所有伺候的下人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二夫人得知颇为头疼地摇摇头,她的身边坐着沈卓,正写着什么。
你四姐若是有你这般的定力我也就满意了,如今真是让****碎了心。
沈卓眼皮不抬。
四姐才十二岁,天性单纯,又是女儿家,哪里能有什么定力。
你才九岁,比她还小几岁,却比她稳重不知多少倍。
那不一样,沈卓放下笔,抬起头来,露出一张精致秀气的脸来,道:我是娘的儿子嘛,四姐是娘的女儿,她有我们护着就够了。
二夫人一张精致美丽的脸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来。
有这样的儿子,只怕是个母亲都会感到骄傲吧!
母亲看看,这篇文章做的怎样,父亲可会喜欢。
哦?给你父亲看的?她接了过来,明日父亲就和二哥他们到家了,儿子为了表示自己的过错因而闭门思过,写下这篇文章,娘说好不好?
兄弟者,恭敬兄长,友善幼弟,凡多忍多让,多谦多恭二夫人点点头,你父亲若是看到这篇文章,定然知晓你的诚心悔过,不会再怪罪于你。
沈卓抿唇一笑,只可惜那个小子没事儿,若是儿子再早生几年,这府里必然轮不到大房当家。
二夫人却摇摇头,你大伯是侯爷,这沈家早晚都是他的,以后我们都要分出去。
爹也不差,这次回来恐怕就会留守京都了。听大伯说大理寺卿的位置空了出来,也不知是不是给爹准备的。
这种事情都是朝廷做主的,我们哪里能知道。
翌日,阳光大好,积雪也有了初融之势。
沈静仪在书房里练字,忽然响起了一阵铃铛声,她顿了顿,心头滑过一抹异样,抬头望向门边。
一只雪白的小团子映入眼帘,她定睛一看,原来是只小狗。圆溜溜的眼睛,毛茸茸的身体,四只胖乎乎的爪子。
一看就惹人怜爱。
她放下笔跑了过去,将它捞起来,不自觉地就说道:哪里来的小东西?怎么跑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