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静仪惊讶,这么快,初八就下定,这能来得及吗?
自然来得及,早先便都准备好了,初八那天直接过去就好。
大伯娘想的可真是周到。她说道,心中微微惊讶。
这度似乎快了些,不过,想想也能理解,老夫人的事谁都说不准,是以,沈楠的婚事自是越快越好。
毕竟是侯府的长子嫡孙,未来的继承人,前世他未曾婚配,这世,她必然要帮他一把。
不仅沈楠,沈琮也是。
三哥呢?前回不是听您说,对吴姐姐有心么?
大夫人按了按眉角,这个臭小子,甭跟我提他,你二哥的事定下,我就给他定去。说着,拉起她的手,当然,咱们仪姐儿的事也不能忘,我瞧着那小子可是急得很呢!
大伯娘,您可别取笑我了。她低声道。
大夫人笑了笑,心里想着,也该是给她置办嫁妆的时候了。
虽说这么多年府中也为她存了不少,不过该添的还是要添些。
侯府的嫡长女,又是嫁入国公府,断然不能失了身份去。
晚些时候,送走了身上带着些微酒气的陈煜,沈静仪又去看了老夫人,这才回到悠然居里。
不知怎么的,她似乎还能闻到那带着酒香的味道。
坐在梳妆台前,她看着铜镜里头的人髻散下,突然道:今日之事,大容可有去查?
绿拂继续着手里的活儿,道:回小姐,奴婢正想跟您说呢!大容说,此事是有人故意而为,据说,那些人皆是一个人收买的。
一个人?铜镜中的人眨了眨眼睛,那人是谁?
而立年岁,面白无须。
内侍?
看来,与她想的一般无二了。
翌日,沈静仪照常去嘉善堂请安,老夫人身子好了许多,穿着一身秋香色的缕金穿花袄衫,下着青蓝综裙,这会儿坐在正房里的临窗大炕上,面色欢愉。
沈治沈坤以及三老爷沈荣四老爷沈茂都在,看到她,大夫人招了招手,将她叫到跟前坐着,今儿个来人多,你就在我身边帮衬着。
什么?她?
沈静仪看了眼三太太和四夫人,有这两位长辈在,似乎怎么也轮不到她吧?
大伯娘,这
就听你大伯娘的吧!老夫人说道:你三婶和四婶还有其他事,仪姐儿就跟在老大媳妇儿身边学着点儿,往后嫁出去了,也不至于乱了手脚。
这么说了,沈静仪自然不能拒绝,屈身道:是,静仪听祖母和大伯娘的。
说起来,似乎自她从金陵回来,府中气氛就变了,三太太与四夫人完全不插手府中庶务,若是以往,大夫人会让她们帮衬些,特别是三房。
可如今,似乎除了顾氏,全权都在老夫人与大夫人手中了。
无形中,在压制着这两人。
按下心思,她笑着与大夫人说着话,与往常一般。
不多时,有丫鬟来报,定远公府来人了,沈静仪身子一僵,看向门口,果然,来的是他。
她怎么忘了,早知道,便迟些过来的。
蒋华着一身石青色的长袄衫,玉冠束,脚蹬蟒靴。
见着虽是气度不凡,可仔细些便会现他的眉宇间有着些许愁态。
见到沈静仪,他眸子一亮,不自觉地上前两步,意识到自己太过心急,随即又转向老夫人揖道:侄孙见过姑祖母,见过大舅,二舅
快过来坐下,老夫人看着自己哥哥的孙子,心里还是喜欢的。
蒋华点点头,在她下边的绣墩上坐下,祖父让侄孙过来,特意给姑祖母带了好些药材,都是刚从长白山新运来的。
老夫人笑着点点头,哥哥他有心了,回头告诉他,也别光顾着我,自个儿身子不好,也要好生养着才是。
是,您的话我一定带到。蒋华恭敬道。
这厢,沈治又问道:华哥儿要入仕了吧?也是,都是二十的人了,是该做些正事儿了,往后切记不可再轻浮处事。
是,谢大舅教诲。蒋华拱手说道。
听说华哥儿的亲事也快了吧?大夫人突然道:今岁可真是个好年岁,不仅咱们楠哥儿仪姐儿要定下婚事,华哥儿这块儿只怕更快吧?几月来着?
没有,大舅母,这事不是您想的那样。他看了眼沈静仪,我,我暂时没想过婚事。
众人声音一顿,大夫人更是尴尬地笑了笑,这倒也是,如今刚入仕,缓缓也不急。
不,我
华哥儿。蒋华刚想说话,老夫人便道:楠哥儿在武场等你呢,这会儿怕是已经练上了。
蒋华抿了抿唇,知道她的意思,可他并不打算放弃。看了眼沈静仪,起身道:侄孙先行告退。
老夫人点点头,看着他离去,叹了口气,目光扫向三太太与四夫人,你们去后头看下厨房怎么样了。
三太太立马站了起来,是,母亲。她宁愿去后头帮忙,方才听到的那些,还不知道过后老夫人和大夫人要怎么搓磨她们呢!
四夫人不怎么想起身,可看到老夫人的脸色,还是不情不愿地站了起来。
这些日子真是受够了。
就算分家又如何,他们四房也差不了去,哪里用在这儿受这个气去。
同三太太离开,大夫人笑了笑,打破平静道:一会儿温家夫妇要来,母亲,咱们侯府的事,还记得,要谢谢人家呢!
嗯,这事儿确实,老夫人道:老大,你看着办吧!温大人是咱们沈家的亲戚,可不能怠慢了去。
儿子知道,就算没帮过咱们,凭着他们是仪姐儿的长辈,也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