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帘被掀开,珍珠走了进来,怀里还抱着团子,此时,黑溜溜的眼睛看到沈静仪,正高兴地摇着尾巴。
奴婢见到团子往这儿来,就擅自做主给带进来了。
沈静仪一笑,伸出手道:无妨,把它给我。
珍珠将团子递给她。
汪汪
团子胖嘟嘟的身子在炕上跳了跳,看得出来见到她这个主人,很是高兴。
那边可有动静?她拣了块炕旁矮桌上的糕点喂给团子,并未抬眼。
回二小姐,昨儿个您走之后,大小姐就被叫去了瑞丰堂,足足待了一个时辰才出来。
哦?沈静仪笑了笑,看来她们倒是挺谈得来啊!
据说,大小姐出来的时候,有些失魂落魄的,像是被吓着了。路上撞翻了捧着花盆的余婆子都不知道。
沈静仪的手指微顿,任由团子在哪儿****,带起一阵阵酥麻。
吓着了?她眯起眸子。
什么事能吓着她?
二小姐,大小姐不可信,三房毕竟也不是咱们的人,奴婢想,还是小心为妙。珍珠说道。
静仪点点头,看着她一笑,你说的对,我们的确要小心点儿。
珍珠见她听劝,松了口气,愈觉得二小姐真的不是之前众人口中的那个木讷美人。
当然,这个众人自然是伺候过和认识她的丫鬟们。
初六祖母要带我去大兴寺,你准备一下,她顿了顿,带着绿拂一起,锦屏留下看门儿,你觉得怎样?
珍珠想了想,有些欲言又止。
无妨,你在我这儿有什么话就直说好了,这里没外人。静仪说道。
奴婢觉得,您这般捧了绿拂太过高调,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前几日奴婢就丢了根银镯子,却在绿拂的床上现了,不过这件事奴婢并没有张扬。回头试了她,她也的确不知情。
话点到即止。
静仪笑了,看着她,不愧是祖母屋里出来的,这眼力和手段就是不一样。看来她是早就看出来她是有意提拔绿拂,也是下一个她这个位置的接任者。
这件事我知道了,但是你应该明白,若是想要担的起重担,就必须有过人的手腕。若是轻而易举就能得到别人挤破脑袋也得不到的,那么她就不会上进。不上进就没有足够的能力,没有足够的能力,又如何待在主子的身边伺候?
珍珠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同时也惊出了一阵冷汗。
天,二小姐何时有这等手段了?这御下的本事简直和老夫人如出一辙。
想来,她又对她恭敬了几分。
不愧是老夫人教出来的。
沈静仪不知她心中所想,只是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团子毛茸茸的脑袋。
你年纪也快到了,过不了两年就要说亲,二十岁就要放出府去了。你应该知道,祖母既然将你送给我了,那你便是我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个道理不用我教你。
奴婢省得,小姐只管放心就是,奴婢既是小姐的人,便只有小姐一个主子。
她跪下来说道,身子伏在地上。
沈静仪固然存了拿捏的意思,不过她并没有想过威胁她,起来吧,我不是打算威胁你,只是提醒你,你的主子是我了。
珍珠脸色一白,捏了捏一角,这点小动作并没有逃过沈静仪的双眼,只听她道:你放心,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不过你也知道,我如今在府中虽有祖母护着,却仍旧如履薄冰。我必须要有自己的人脉,足够的能力,才能保全自己。所以,我的身边不允许出现任何意外,尤其是背叛。
她的声音不大,珍珠听了,却犹如敲在心上,浑身一震。
奴婢从未想过背叛小姐,她抬头说道,老夫人既然将奴婢给了小姐,便是小姐的人,若是奴婢有了背叛的心思,老夫人便第一个不会放过奴婢。更何况,奴婢对小姐绝不会有背叛二字出现。
沈静仪勾起嘴角,好,今日这番话我记住了,你我主仆二人也算荣辱与共。他日,必定为你寻求一户富足人家,好好安顿。
谢二小姐的好意,奴婢只求能伴在小姐身边,偶尔一解忧虑足以。她磕头,态度坚决。
沈静仪点点头,她知道,自己已经用这段时间的表现收服了她。
作为一个主子,若是没有相应的能力,凭什么让人家心甘情愿跟着你,为你尽忠职守?
所以,她在这段时间表现出来的手腕和心智,也是给她们看的。
让她们知道,她们跟的主子不是无用之人。不再是之前那个木讷无知,单纯好骗的二小姐。
绿拂不久后回来了,她带来的消息是沈楠并不在府中。想想也是,他毕竟是沈府的继承人,平日里定然有很多事要处理。
可打听到何时回来?
听东篱院的门子说,大概两三日后。
要这么久吗?静仪蹙眉,罢了罢了,你让人看着,若是回来了就告知我。
绿拂福了福,是!
她不知道,本在太师府贺寿之时,多留几日的沈楠听到沈静仪寻他的事,便连忙辞别了老师,赶回了沈府。
同时,沈静仪也得到了消息,她不方便去外院,所以只能让人带话给他,让他过来。
没过多久,沈楠的身影出现在内院,先是给老夫人大夫人请了安,这才带着礼物来悠然居。
看到翘以盼的沈静仪,不禁弯起嘴角,有些日子不见,静仪就这么想哥哥?
沈静仪眉眼间都是笑意,今日的她穿了一身素雅粉色,外罩白色狐裘披风,一头青丝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