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推辞不过,只得收下,小姐宅心仁厚,对待一只畜牲尚能如此,真是心善之人啊!唉,也不知谁下得如此重手,连一只畜牲都不放过。
其实他起初看到这伤的时候就在想了,到底是什么人如此残忍,他以为是狗的主人,现在看看,倒是不像。
沈静仪听他问起,不由地心思一动,叹了口气道:是我家六弟,他昨儿个捉了我的狗去,等我找到的时候,他正在鞭打它,可怜团子这么小,被打得连爬都爬不动了
大夫一愣,动了动嘴到底没说什么,不过看他的神色也是极度嫌弃。作为兽医,他本也是个喜爱畜牲的人,见到有人这般残忍,到底是心里不痛快。
请小姐宽心吧!只是这狗还是请人寸步不离地照看着比较妥当,他边说边背起医箱,拱手道:老朽告辞了!
来人,送大夫出去。沈静仪吩咐道。
一个丫鬟上前领了大夫出去,出了门,依稀还能听见大夫说的话:好好一只奶狗,真是造孽。
闻言,沈静仪笑了笑,这老头子也是有趣,比她还爱惜狗儿。她蹲下身子,摸了摸团子,对不起,以后不会再让你受伤害了。
团子眨了眨圆溜溜的眼睛,望着她,默默地留下了两行眼泪,舔了舔她的手掌,看得众人惊讶连连。
二小姐,团子竟然哭了。小丫鬟叫道。
狗也会哭么?可真稀奇
可不是,咱们团子大爷还有灵性呢!
众人叽叽喳喳地说着,沈静仪也颇为惊讶,团子竟然哭了,它竟然哭了。
那么它必定是很痛吧?
你跟了我两世,这一世,我绝对不会再让你受伤了。她摸着它被剪了毛的身体,心里默默说道。
红绫,露雪,从今以后,你们两个一起照顾团子。若是再把它弄丢了,你们也不用回来了。
两人一惊,立即应诺,是,奴婢遵命。
砰――
岂有此理,欺人太甚,欺人太甚顾氏推倒炕桌说道,气得胸脯一起一伏的。
李妈妈在一旁劝道:郡主,您别气坏了身子,奴婢瞧着老夫人根本就是故意的,若是您中了她们的圈套,只会让她们更得意。
我知道她们是故意的,你说说,从去年到现在,这都生多少事儿了?都第几次了?她们哪个把我放在眼里了,老的小的一起挤兑我,我堂堂一个郡主,竟然被压的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小不忍则乱大谋,郡主,您且看着,她们得瑟不了多久的。
沈静仪,若是哪天落在我手上,非要撕破她那张恶心的脸,彻底毁了她不可。否则,难消我心头之恨。
林妈妈微微垂,目光透出一抹阴狠来。
玉姐儿怎么样了?平息下来的顾氏问道。
小姐不肯吃药,一直说有蛇呢!您可要过去看看?
连累她了,吩咐人给她原来的厢房收拾下,暂时搬过来住。都是那个小贱人她攥紧了手掌,恨恨地说道。
此时,她嘴里的小贱人沈静仪正带着人在西苑打扫。
再过几日就是清明了,这里所有的地方都要打扫干净,顿了顿,谢嬷嬷道:一尘不染。
众丫鬟齐齐应诺。
沈静仪在正房里,她刚把这里擦拭一边,屋里不再有上次的些微霉味,而是散着她谢氏在世喜欢闻的清香。
这感觉何曾熟悉?
她踩着脚踏,坐到床上,犹如当年谢氏卧病在床,她坐在床边自己玩耍,谢氏就那么看着她一样。
谢嬷嬷进来便看见正在呆的她,走过去,轻声道:小姐,东西都已经安置妥当,清明当天再过来祭拜就行了。
沈静仪点点头,这间房收拾出来吧!平日里我用的东西,拿一份放在这儿。
谢嬷嬷惊愕地抬头,小姐?
按照我说的去做吧!又不是常待在这儿,祖母她们也不会怪罪的。
谢嬷嬷动了动嘴,但见她心意已决,只得应道:是
不多会儿,有丫鬟带来了她平日里用的穿的,一一布置。
小姐,这里还有些书,可要换掉?
有丫鬟问道,沈静仪眸子一动,什么书?说着,她已经走过去。
似乎是夫人以前的书案,柜子里还有一些笔墨。丫鬟说道。
沈静仪蹲下,伸手拿了几本落了灰的书本,抖了抖灰尘,再看看只不过都是一些普通的书罢了。
都整理一下,和我的书一起放在案桌上。
是
这件事很快便传到了老夫人耳里,所以第二日请安的时候,她便拉着她的手直接说了:你平日里要去看看我不拦你,但你怎么把东西也搬哪儿了?那地方到底不怎么吉利。再说了,空置了这么多年,又怎能入住呢?
祖母放心,我也不是一直住那儿,只是近日老是梦见母亲。所以我想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偶尔去看看,也算是一番告慰。末了,她又说道:只是偶尔去一次罢了,正经歇息的地儿还是在悠然居的。
见她这么说,老夫人也不好再开口阻拦,免得说的多了,叫她怀疑。
待到她走后,老夫人挥退了众人,只留着阮嬷嬷和桂嬷嬷伺候着。
捏了捏眉心,她道:你们说,仪姐儿怎么突然想起来那地儿了?她该不会是现了什么吧?
阮嬷嬷摇头,应该不会,西苑那里是奴婢当年亲自带人处理过的,并无任何隐秘。二小姐去那里,只怕也是思母心切罢了。
夫人您就别担忧了,当年的事早已过去了,没几个知情的了。
老夫人并没有因为她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