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柔一直把送我送到高级楼外,眼看白小柔就要转身走了,我忍不住问了一句,“白老师,你知道高乐海空出的那个名额会给谁吗?”
白小柔转身看看我,“怎么,这件事和你有关?”
“没有,我就随便问问,如果丁娜去了南都,我希望和她一起去的是个好点的学生,能替我照顾她。”我轻声说。
白小柔顿了顿,“张帆,你的心思我明白了,但是这件事我也不清楚。”
“白老师,我听说数控班的刘东和咱们班的四眼都在暗中争这个名额,从各方面讲,我觉得四眼比刘东更有资格。”
白小柔看我片刻,“老师知道了,你回去吧,我会和我爸说这件事的。”
“白老师,那我走了。”
白小柔点点头。
我茫茫然然地往回走。不由自主地拦了俩车,又来到丁娜住的医院,站在医院门口,我踌躇地不知道该不该进去,我想见到丁娜,可是我又怕看到丁娜的父母。
“张帆。”有人喊我。
我抬起头,丁娜的父亲手拎着一个保温桶站在我面前。
“叔叔。我就是在这里站站,没打算进去。”我忙说。
丁娜父亲拍拍我肩膀,“和我进去吧。”
我默默跟着他身后到了病房门口,丁娜父亲拦住我,“张帆,丁娜睡着了,你要想看她。就站在门口看看吧。”
我点点头,隔着玻璃看看病床上的丁娜,她睡得很香,很甜,头上的纱布还没有去掉。
丁娜母亲坐在旁边看护着她。
我把目光收回来,“叔叔,丁娜什么时候出院?”
“医生说。再住两三天就可以出院了,到时候我们会让她在家里休息几天,等你去了南都,她再去上课,这样对你俩都好,听白老师说,下周厂里就会通知去南都了。”
我听明白了,丁娜父母是利用这个时间差,让我和丁娜干脆就不见面了,分得一了百了,干干净净。
我点点头,“叔叔,你还是让丁娜早点去上课吧,最好赶在我们去南都之前让她去上课。”
“为什么?”
“叔叔,你别问了。我绝对是为丁娜好,就算她去上课,我也不会和她来往了。”我回应道。
丁娜父亲盯了我许久,“好,我和丁娜母亲会商量的,对了,这个还给你。”说着,丁娜父亲从兜里那张银行卡,递给我。
“叔叔,我不要,这是给丁娜看病的。”我忙回推。
丁娜父亲强行把卡塞进我兜里,“你的心意我们心领了,但是这钱不该你出,你还是个学生,把这钱拿好,到了南都用得上。”
丁娜一家人其实都挺善良,我不再推迟,“叔叔,那我走了,这钱我留着,等丁娜需要钱的时候。你给我打电话。”
我转身离开了医院,也不知道与丁娜再见面,会是什么时候,什么情景?
回家的路上,我特意又买了一根甩棍,昨天我闯进了高乐海家里,星期一他会不会报复我。我得做好死磕的准备。
周一早晨一进校门,我便往四周看看,风平浪静,我特意从数控班门前走过,也没看出什么异常,难道这一次高乐海真的会忍气吞声。我倒是希望他别忍气吞声,直接把李二毛叫来,我正好不用再费周折找李二毛了。
走进教室,我又往韩梅的座位上看了一眼,韩梅和马跳的座位都是空的,两人都没来。
我刚坐下,四眼凑过来,“张帆,我告诉你个秘密。”
“什么秘密?”我瞅了一眼四眼。
“咱两说不定能一起去南都。”
“是吗?”我内心一动,但表面装得还挺平静。
“昨天下午李厂长的秘书找我爸了,问了我一些情况,还要走我一些资料,你说这是不是我有可能去南都。”
我笑了一声,这一定是白小柔和李泉提到了四眼,才会有这样的结果,但我依然装糊涂。“哪个李厂长?”
“李厂长你都不不知道,你在建华真是白混了,建华厂的常务副厂长李泉啊,听说他马上就要当正厂长了。他现在一句话比别人十句话都顶用。我也不瞒你,我也想去南都,你不是说男人就该敢想敢干吗,为了这事。我还托过丁娜,这一定是丁娜暗暗帮了我,我要是真去了南都,我一定好好谢谢丁娜。张帆,你别吃醋,我就是以好朋友的方式谢谢她。”四眼嘀嘀咕咕地说道。
我努力笑笑,“行,四眼,你要是真去了南都,照顾好丁娜,我不会吃醋的。”
“张帆,你这话说远了,照顾丁娜还是你的事,我就是谢谢她。能和你去南都,我特高兴。到了南都,咱们还是好兄弟。”
四眼说着,瞅瞅丁娜的座位,“丁娜怎么还不来?马跳和韩梅怎么也不来了,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我也看看那几个空的座位,心里感慨无限。
快上课的时候,马跳来了。我以为马跳会对我说什么,结果马跳一屁股坐到座位上,低着头什么也没说。
四眼捅了捅我,“完了,估计又和韩梅分手了。张帆,这次我肯定是不管,你要想管,别拉我,韩梅我可受够了。”
我瞅瞅马跳,也没说话。
下了课,马跳走到桌前,“张帆,咱两上天台吧,”
“干嘛?”我看看马跳。看来该来的还是来了。
四眼瞅瞅我两,用书挡住脸。
“四眼,你也走。”马跳伸手把四眼面前的书拿开。
“马跳,你的事我管,韩梅的事我可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