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我的话,陈哥看我一眼,点点头。
我回头又看看络腮胡,“五千我可以给你,你是交完钱,你得让我们走。”
“行,只要把钱交了老子就放你们走。”络腮胡大嘴一撇。
我往络腮胡面前走了两步,靠近他,同时手也探到兜里,摸到了那把折叠刀,一按绷簧,刀子在兜里弹了出来。
“行,我现在就给你钱。”我朝络腮胡笑了一下,猛地一搂他脖子,拿刀的手同时从兜里出来,刀子直接按在他脖子上。
络腮胡啊了一声,刚想动,我喝道,“别动,敢动要你的命。”随着话音我的刀往下一压。
络腮胡不敢动了,周围的人也都愣住了。
“让你的人让开。”我命令道。
络腮胡没说话,我又把刀往下一压,络腮胡忙道,“让开。”
围着我们的人闪开一条路,我对满脸惊慌,张着大嘴的陈哥夫妻俩说道,“你们上车。”
陈嫂还愣着,陈哥先明白过来,赶紧一拽陈嫂,两人慌慌张张地往车边跑,我押着络腮胡也缓缓往后退。
络腮胡的手下慢慢跟着我们。
“让他们别动。”我又命令道。
“都别动。”络腮胡忙又喊道。
众人不敢动了,我押着络腮胡眼看就要到了车边,突然从不远处走来一个秃顶的中年人,朝我喊了一声,“朋友,就这么走啊?”
我停下来,看看中年人,他已经到了众人面前,那些马仔一见中年人立刻都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金哥。”
金哥快步到了我对面,一笑,“朋友,下手挺快呀,看来是老棍,报个号吧?要不然你脱的了今天,也脱不了明天”
我看了他一眼,“张帆。”
“张帆。”中年人稍楞一下,“怎么写?”
“弓长张,帆船的帆。”
中年人又是一愣,“江城来得?”
这次该我愣了,他怎么知道我是江城来得,我又没见过他。
我点点头。
中年人笑了,“都是自家人,松开吧。”
我顿顿没有动,心里犯着嘀咕,这小子不会给我使计吧,我一松开络腮胡,他的人就会扑上来。
中年人见我满脸狐疑,又笑道,“秦州的天旺,你知道吧?”
一提天旺,我立刻点点头,“朋友。”
“双王煞呢?”中年人接着问。
“也是朋友。”
中年人笑道,“他们也是我的朋友,这回可以松开了吧。”
我看看中年人的眼睛,他没有骗我,朝中年人也笑了一下,松开了络腮胡,络腮胡一被我松开,转身掏家伙就要对我对手。
中年人立刻抓住他的胳膊。“胡子,都是朋友。”
“哥,这小子差点要了我的命。”络腮胡还是不服。
“都是误会。”中年人把络腮胡的手按下,看向我,“张帆,这不是说话的地方,那边有个茶馆,咱们进去坐会儿,聊聊。”
我看看中年人,又看看周围,都是他的人,我已经走不脱了,点点头。
中年人带着络腮胡向茶馆走去,我上车和陈哥夫妻说等我一会儿,我和他们聊完就回来。
我和中年人在车下的对话,陈哥夫妻俩看到也听到了,想问又不敢问,只剩下慌乱嗯嗯两声。
我下车,进了那间茶馆,中年人和络腮胡已经坐在里边我了。
见我进来,两人笑着站起来,中年人说道,“我早就听过张帆这个名字,天旺前两天还向我介绍过你,没想到咱们这见面了,更没想到张老弟果然这么年轻。”
我看看中年人也笑道,“不知道大哥贵姓?”
“免贵姓金,金田,这是我兄弟金地。”中年人指指络腮胡。
“你叫我胡子就行,张老弟下手可够快的。”络腮胡没有了刚才凶巴巴的样子,满脸是笑。
我客气地叫了声金哥,胡子哥,然后我们三个人坐下。
一聊才知道,原来这个金哥和天旺是拜把子兄弟,和双王煞以前也打过交道,虽然不算很熟,但也彼此知道,天旺前两天和金哥打电话的时候,聊起过我,还对我夸了半天,所以一提我的名字,金哥才那么敏感。
我心里暗叹,这江湖也是个圈子,只要进了这圈子,你走多远,也无法挣脱出来。
火车站这一带是金哥兄弟俩的地盘,这里只要是官面管不了的事,都归他们兄弟管,附近的旅店来这拉活儿抢生意,如果他们哥俩不点头,那就别想有好。
我静静听着,不禁点点头。
聊完这些,金哥又问,“张帆,你在江城包括秦州都是有一号的人物,怎么到南都来干拉活儿,是不遇到什么坎了?有什么坎儿尽管说,在这片我们兄弟的话还好使。”
我笑笑,“没什么坎,我来南都办点事,正好亲戚是开旅店的,就顺便帮他们跑一趟。”
金哥点点头,“原来这样,我说吗,凭你现在的牌儿,也不能干这活儿。”
我轻轻嗯了一声,看向络腮胡,“胡子哥,天运旅店应该是天天来这拉客吧?”
“对,天天来。”虎子点点头。
“那为什么以前没出过事,我们今天来就被堵了?难道欠你们份钱了?”我感觉里边有蹊跷。
胡子一笑,“张老弟,你这问到点子上了。份钱没欠,是今天早晨猴子过来找我,说他被店里欺负了,让我帮他出口气,平时猴子那小子在我面前还行,我就答应他了。没想到大水冲了龙王庙,把自己兄弟给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