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爱我不如玩我
黑暗自天际悄悄蔓延,渐层般的蓝彩逐渐被侵蚀,沉静地宣告黑夜的来临。一名身材修长的男生侧身斜倚坐在窗框旁,质料粗糙的牛仔裤下,长腿一曲一直,执着高身罐装饮品的手,随性地挂在曲起的膝上,他头斜挨着窗,淡漠的眼眸正出神地遥望外头的景色。
室内没着灯,大半片夜色没入,家俱骤然暗了下来,氛围诡异的宁静,除了偶尔传来拍打键盘的细微声响外,就只剩下几不可闻的呼吸声。
也不晓得相隔了多久,男生收回视线,他把脸转向一旁,墨水般的眼瞳盯着双层床下层的身影好半晌,才轻启那抿紧的菱唇。
「阿辛。」
断断续续的拍打声消去了,取以代之而是有点冷淡的虚应。「嗯?」
後脑勺挨靠後方的灰墙,男生睇着坐在床角的室友,续言,沉厚的嗓夹带歉疚。「rry,我今天的语气重了些。」
一刻静默过後,拍打声去而复返,为死寂的卧室添上一丝生气。
「不打紧了,我也没把这个放在心上。」
接着,卧室再度被沉寂的空气所笼罩着,好良久,才有人再次打开话匣子。
「她……」弘天行头轻抵着玻璃表面,深邃不见底的淡眸瞟出窗外,睨着那栋刚刚亮了灯的白色建筑物。「总是这样吗?」
原在键盘上忙碌的两手蓦地一顿,阿辛抬首望向坐在窗框旁、浑身透着强烈疏离气息的友人。「她是指公主吗?」
「嗯。」
「怎麽样?」
淡然的眸光迳自飘远,看着建筑物上方的那片深蓝。「就这麽随便。」
阿辛闻言怔忡了一下,整顿好思绪才回答:「她只是稍为外向了些,而且比较贪玩……」
「是吗?」弘天行喃喃自语,不晓得是问自己,抑或是问室友。
脑际忽地掠过记忆残像,但那娟秀的小脸、澄清双瞳渐趋模糊,那过份俏丽动人的脸儿、彷能勾人的秋水双瞳却益发清晰,逐步改写他记忆中的映像。
「妈的——」淡眸一发狠,弘天行头撞向玻璃,力度虽不大,也撞出不大不小的声响,引起室友的注意。
「天行!」不幸瞧见这一幕的阿辛惊讶过度,直觉喊出声,然後只见室友侧过身,长腿一着地,活像个没事人似的,迳自走到自己的书桌上,执起上头的一叠纸就往门口走去。「我出去一下。」
仍处於震惊状态的阿辛猛然回过神来,「嗄嗄?你现在要去哪?」
「去实验室。」弘天行回首,回了这麽的一句。
「嗄嗄嗄?现在去实验室干嘛?」上周不是才交了程式功课麽?新的程式功课又未发布,就算发布了,天行都不会是那些马上跑去写功课的人——他一向都是临急抱佛脚,不到限期绝不动身——那他跑去实验室干嘛?
p271是指课程编号。)
「今天是死期吗?」
自喉间发出单音後,弘天行补述:「六时是死期。」
「下?」阿辛忽然想起了什麽来着,曲起臂,察看腕间的手表,然後紧接而来的是响亮的抽气声。「现下都六时半了!」
「是?」弘天行悠然地自裤袋抽出流动电话,瞥了眼映出蓝光的屏幕,认同室友的话。「对啊。」
什麽「对啊」?阿辛看着还能处之泰然的室友,又急又气,但又不敢发作,果真「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了。「过了死期才交功课,行麽?」
「也没什麽大不了,我有好几次都是零晨三时才交。」弘天行偏头,好整以暇地回应,全然不把迟交功课当成一回事,那理所当然得很的口吻听得阿辛头皮发麻。
他的「最高纪录」根本不是啥值得炫耀的事,他别引以为傲才行,而且……「这样也成麽?」
「没关系,反正助教都是待到翌日才查看——」弘天行补述,连这样的事也注意得到,不知情的人还会以为他跟那个助教是认识的,甚至交情匪浅。
「……」
即使事实如此,也难保助教有天会勤快起来,死期方过就察看功课收集箱……
「你还是赶快去交吧……」阿辛没好气的道。
「嗯。」弘天行脚跟一旋,扭开门把,走出卧室离去。
踏出宿舍,弘天行跷过演讲厅大楼的後方,往实验室大楼走去。
「她只是稍为外向了些,而且比较贪玩……」
脑海中闪过今天相遇的画面,那身诱人的衣着打扮,那挑逗性十足的言行举措……
这一切可不像她。
当!电梯到达第四楼层,电梯门往两侧滑开,身材高窕的男生自宽敞的四方空间步出,他拐了个弯,推开了漆上深蓝的防烟门,走过一条路,来到另一扇同色系的门前,拉开了那扇门後,前方是一条阔度只容纳到两人同时通过的狭窄走廊……
走廊的尽头有两道交缠的身影在晃动,大多数情况下,他都会索性跷道而行,省得麻烦,但此刻双腿却不受控的往前走去,随着距离越发缩减,映像越发清晰,心情越发沉重。
纠结在一起是一对年纪相约的年轻男女,男方背靠着墙,从後环抱女方,女方身上的毛衣歪向左边,螓首垂侧向右方,勾勒出诱人的曲线,自颈际至香肩的嫩肌纷纷暴露在外,诱人上前品嚐,而男方也没错过眼前的美点,埋首在她颈间,忙碌地用嘴巴跟舌头嚐遍每一寸细腻,毛衣下摆也被撩起,一手揉搓胸前的丰盈,另一手则探进了女方的短裤里头,寻幽探胜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