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出来吃饭啦——”
颜迟意这才如获大赦地站起来,,对太子道:“走,吃饭去!”
太子有些无奈,看来对方是打定主意不肯说的了。算了,早晚会知道的,太子心道。
午餐的时候,连皇上都来了。顾家的几个孩子刚开始还挺拘束的,见皇上态度和蔼,很快就放松下来,一桌子其乐融融的。
餐后,皇上还问了太子几个问题,太子全都应对如流,皇上满意地点点头。太子这个储君,任何地方都是无可挑剔的,无论是学识还是性情。当然,他还不知道太子偷看小黄书的癖好,否则就不会这么想了。
然后,皇上还考查了老二和老四,老二答得有些磕磕巴巴的,但是老四却是回答得异常流利。
皇上笑了声:“孺子可教也!”
颜迟意这边全家和乐的时候,陈太妃那边就不太好了。
威远侯的夫人进了陈太妃的宫殿,才一跨入门,就闻到了一股浓烈得扑面而来的药味。陈太妃果然病了,威远侯夫人心道。
她在外面等候许久,陈太妃才梳洗完毕,出来见她。两人一见面,陈太妃就泪流满面,憔悴的脸更加的暗淡了,她颤抖着声音道:“大嫂,大哥知不知道殷儿的消息?”
殷儿就是陈太妃唯一的儿子,颜殷意。
威远侯夫人为难地摇头:“现在陈国那边的消息都被封锁住了,连一只鸽子都别想飞到梁国,我们实在是无能为力。”
陈太妃顿时蔫了下去:“那、那可怎么办?”
想到自己可怜的孩子很有可能已经葬身异乡,陈太妃嚎啕大哭起来:“我的儿啊——”
威远侯夫人脸露不忍,沉默了片刻,她才道:“不如去求求皇上吧,总归是弟弟……”
陈太妃冷呵一声:“他要是惦记着这个弟弟,就不该出兵打陈国!”
都说景德皇帝是个仁慈的帝君,可是谁又看得出他仁慈外皮下的狠辣之心呢!
景德皇帝正在跟太后等人说得开心的时候,忽然听得外面传来了凄凄切切的哭声。
他不由得沉下脸,皱起眉头,宫内向来是禁止哭泣的,因为晦气。谁敢在他附近哭泣,惹他不快?
派人一问,却是陈太妃在门外哭泣。
提起这个陈太妃,别说景德皇帝,就是太后都沉下脸来。颜迟意只见过这个陈太妃一眼,印象中,对方是个保养得极好的老妇人,隐约可见年轻时的风韵,哭起来也是一派柔弱的样子。
景德皇帝叹了口气,要不是有先帝的旨意,他说不定真的一杯毒酒赐下去,让她自我了结算了。
原来,景德皇帝不愿意见她,所以陈太妃便出此下策,坐在大门外当场大哭。看样子,无论如何,她都要见皇上一面的。只有见到皇上,她才有希望。
她的大哥——威远侯现在身在边疆,陈太妃是不敢指望的了。那个威远侯再权大势大,全家人可都是在上京,他能怎么样。
威远侯当初扶景德皇帝上台,景德皇帝对他是有几分感激的,而且对于这个很早就从龙父皇的人,景德皇帝还带有几分好感。只是,现在威远侯明显到了老年,大概是大权在握,他近几年行事越发乖张,有时候还会跟景德皇帝顶嘴,这才成为了景德皇帝的眼中刺。
只不过,景德皇帝表现得很好,对威远侯还是一如既往地客气,这倒让威远侯误以为是皇帝怕了自己,所以行事一次次刷新景德皇帝的底线。
陈太妃在门口哭得嗓子都哑了,景德皇帝这才让侍卫将她放进来。他是故意的,如果人人都用陈太妃这一招,以后他还能不能安宁,所以才让陈太妃哭了老半天。
景德皇帝原本是不想见陈太妃的,不过,太后劝说道:“看看她吧,哪怕让她死心也好。”
太后可没那么心善,她的意思是让景德皇帝彻底打发走太妃,省得她整天哭哭啼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景德皇帝把她怎么着了。
景德皇帝皱了皱眉头,想到了远在边疆的威远侯,正是因为为了安抚军心,所以他才对陈太妃再三网开一面。
至于陈太妃哭哭啼啼的,那又关他何事。
此时,远在梁国与吴国交接的边境,威远侯重重地将一封信摔在桌面上,脸色十分难看。景德皇帝居然丝毫不顾他妹子陈太妃的脸面,直接攻打了陈国,那陈太妃的儿子,也就是他威远侯的外甥此时此刻岂不是……危在旦夕。再说句难听的,说不定对方已经被陈国给一刀杀了。
威远侯暴躁不安地走来走去,大概是上了年纪了,所以他最近明显感觉到力不从心,脾气也比往前更加暴躁。
好不容易压了压额头上直爆的青筋,他才缓下激情澎湃的心绪,冷静了下来。
陈太妃是他的同胞妹妹,跟他关系极好,所以一直以来,都是威远侯在帮忙打点着陈国那边的事情。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