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虽然彩鸾让姑娘送回娘家了,帐本子也拿回去了,自有太太帮姑娘照应着陪嫁的庄子和江南的绸缎庄,亏不着姑娘的,如今姑娘和姑爷落了难,难免有小人起了歪心思,太太年纪又大了,吴家家大业大事情多,秋红是个可靠的,人却太老实,她男人有了别的女人,万一有了歪心思……”
“钱财是小事,秋红的男人也不敢贪太多,水至清则无鱼,我听你说这事,觉得替秋红伤心,她那人品才貌……”吴怡叹了口气,“秋红就是脾气太好了。”
“姑娘可不能像是原来似的了,不管日后咱们能不能回京里,都要指着姑爷铺子的房租和姑娘嫁妆的收息,过日子的,官中给的月例钱,连打赏都不够,姑娘也是的,七姑娘说要钱就给了,那人不是给抓住了嘛。”
“你又不是不知道吴柔,她跟我要钱如果我不给她,她是做得出让于行风无声无息的死了或者翻供的事的,二十万买个于行风的活口,值。”
“四王爷找了她啊,可算找了个活阎王。”
“四王爷没准儿以为自己找了个活菩萨呢。”
“姑娘,您说过两年保全少爷大了,侯爷和太太,能让咱们把保全少爷接过来吗?”
“能,一定能。”
沉思齐在京里时不知道军衣的事这么复杂,他在正平城管过军衣,知道军户做的军衣都有暗记,无论是多少件,凭着暗记查记走到哪儿都能查到是谁家做的,棉花布匹都是有数的,上面派出来多少,就要交回去多少,只准许一成的破损折旧,凑足一千件或者是两千件缴入库中,入库之前要掷色子抽查,抽到哪一件,都要拆开查验,在正平城仓库要查一次,入大库还要查一次,调走还要查一次,如果铁勇男说的事是真的,芦花案露出来的根本就是冰山一角。
在京里时父亲曾经说过,当年做的棉衣,当年就全部出库这从来没有过的事,就算是有急用,库里也不可能一件都不剩,芦花案的棉衣,兵部库里就是一件都没剩。
吴怡见沉思齐回来就是发呆,又见他衣裳脏了,以为他是在军中发生了什么事,端上去一杯茶,“喝点茶暖暖身子。”
“我原以来我去自首,自然有人会深查下去,没有想到芦花案还是一床大被掩了……”沉思齐说道,“该抓该杀的人都还在外面逍遥呢。”
“这事牵扯到不知道几位皇子,还有太子的外家,不掩就是天下大乱,圣上年纪大了,束甲相争的典故,你又不是不知道。”吴怡说道,哪个皇帝也不想到自己的晚年,看见的是骨肉相残的局面,那怕是表面的太平,也要费力维持。
“唉,现在想想,还是边关好。”沉思齐向后一靠说道,见炕上有做好的小孩穿的棉衣,眼睛也是一热,“就是委屈了保全儿了。”
“我想着过两年孩子大了,把孩子接出来,有长生在,太太又有过继的心思,保全经常在大嫂眼前晃当着,大嫂怕是要难过。”
“大嫂啊?大嫂在咱们家就没过过什么顺心的日子,如今两家结了仇,更是如此了。”沉思齐说道,芦花案在军中还有人牵扯的事,沉思齐想了想没跟吴怡说。
铁勇男说太子是未来的九妹夫,四王爷同样是七妹夫,还跟四姐是一母所出啊……
铁勇男回了家,见吴雅正在教铁蛋认字,铁蛋扭来扭去的坐不住凳子,吴雅手拿着戒尺瞪着他,他知道母亲是真的会下手打他的,跟坐牢似的委委屈屈的学着,看见铁勇男回来了,跟看见救星了似的。
“他才多大点,你就这么逼着他学。”铁勇男一弯腰抱起了儿子。
“三岁不小了,总要识几个字才好。”
“大了能看懂兵书就行了。”铁勇男说道,“对了,姚荣安被调回京了,有几车东西要寄放在咱们家,到时候车来了你就收着吧,他这一走是回不来了。”
“姚夫人呢?”
“送回老家了,他送咱们这几车东西,无非买个家小平安,你跟五妹求求情,写封信回去,老姚也不容易,人不坏就是贪些。”
“我五妹更不容易,真被土匪伤了性命倒好了,若是抢上山,真的是生不如死了。”吴雅说道。
“都说妇人之仁,我看你啊,真生气起来比我狠。”
“行了,我又没说不求情,姚夫人这人还是不错的,男人在外做事,与家小何干?”
145、
吴雅这是第三次登吴怡的门了,吴怡搬过来也才只有半个多月,她没进前屋,先看柴房跟厨房,见柴房里满是截好的木柴,厨房里干干净净,有鱼有肉,请来的厨娘也是干净利索人,这才满意的去了吴怡的屋子。
吴怡在屋子里面替沉思齐做棉衣,到了这个时候,无论穷富,家家户户的女眷做得都是棉衣、棉被。
“五妹做的针线活越来越好了。”吴雅摸了摸吴怡做的棉衣,针脚细密,棉花絮得也均。
“只是凑合着做,在家的时候嬷嬷教的女红,总觉得惫懒不爱学,如今想想到底是艺不压身。”
“可不是,我当时还想着有着功夫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