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非空着的手握成了拳,他深呼吸了一下,以平常的口吻道:“好,我就来。”
挂断了电话,他不自觉地皱起了眉,这个女人,几次三番纠缠不休,她到底想干什么?
尹璃收拾完,走过来,轻轻抚上了他的眉,温柔地问:“怎么了?好像不太高兴?有什么事吗?”
他开心或者不开心,她总能见微知著。他不想让她知道,自己刚刚被小小地威胁了一下,展颜道:“我表哥打来的,说三缺一,非得让我去凑数。唉,好事被打断,自然不高兴。”
她闻言娇羞地捶了他一下:“去吧去吧,那我也一起走,我回家睡。”
“我送你。”
“不了,我自己开车吧,明天上班方便一点。”
他担心着欧阳明珺说的那些事,也就不再坚持:“好,路上小心,到家了给我发个消息。”
尹璃顺从地点头应是。
两人依依惜别后,在路口分道扬镳。
一路上,知非思绪万千。不知是不是欧阳明珺睚眦必报,对于上次他冷漠拒绝的举动,她心存不满,所以才故意这么说吓唬他。还是她果真有备而来,想要搅局,若真如此,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如果只是他这个人,未免过于幼稚可笑了一些。
到了“人鱼湾”,他直奔二楼而去。
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景象,着实有些让人移不开目光。
整个大厅空空荡荡的,耀目的灯光都被关闭,夜色朦胧,但顶上布置着无数璀璨的小夜灯,投入正中的泳池中,映射出梦幻般的美感,就像水中仙境。低缓清灵的仙乐在空中飘荡,半明半暗之间,粼粼波光之中,传来阵阵轻微的水声。有人在游泳,只有一人,自然就是欧阳明珺。她徜徉在池水的怀抱中,透过水波的荡漾推移,犹如最灵活的美人鱼,穿梭其间,身姿妙曼至不可言说。
假如这个人是尹璃,知非定然会被眼前的一切深深震动,可她是欧阳明珺,他对她从一开始就没有好感,经过几次接触,逐渐衍生的厌恶,简直无法抵挡。
她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滑到池边,从水中探出头来,一头湿漉漉的长发无比紧密地贴在她脸颊和颈项上。她看到他,微笑着朝他招招手,即使隔着不近的距离,即使光线有些暗,都能让人明显感到那蛊惑人心的气息。
知非大踏步走向她,到离她半米处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来了,可以说了吧?”
她穿着布料少到可怜的红色比基尼,上身几乎只有两条三指宽的绑带而已,交错着将两颗引人遐想的凸点围了起来,雪白高耸的胸部随着水面的轻微浮动,看起来妖娆魅惑。若是定力稍差一些的人,恐怕很难把持得住自己。
“要不要下来一起玩玩?”她趴在池边,用一种小女孩般娇俏的口气问他。
“不了,直接说重点。”她越是如此,他越是反感。
“沈总什么都好,就是太无趣了些。”她也不恼,娇笑一声,向他伸出了手,“拉我上来吧,这样说话不方便,我也游累了,想上来歇会儿。”
他双手插兜,不为所动。
“看来沈总毫无谈话的诚意啊,既然如此,还是请回吧。”话虽如此,她的手却一直悬着没有放下,就这么期待地看着他。
无奈之下,知非只得伸手去拉,怕她耍诈猝然发力想将自己拉下去,他一用力,就将她从泳池中拉了上来。她一上岸,他就放开了手。
“哎哟,你弄痛我了,一点都不怜香惜玉。”忽然被放手,欧阳明珺差点摔倒,胸部随着这一动作晃动得波涛汹涌,而□几乎等同于丁字裤,全身上下加起来都不够做一块手帕的。若换做别的男人恐怕早已鼻血四溅,只可惜,她遇到的是沈知非。
他没有看她,只是转身向另一边供人休憩的椅子上走去。
欧阳明珺见他对自己视而不见,冷笑一声,慢悠悠跟了上去。
隔着小几,她在他身边的另一张躺椅上坐下,拿起一旁的浴巾擦头发,擦身。他目不斜视地坐着,等她先开口。
她边擦边拿眼瞧他。这世上绝大多数男人都极其普通,可也有特别的,比如眼前这位。就算不是为了那个目的,不是为了讨好爸爸从而分到更多,能够得到他,自己也会很欢喜吧?
“知非,我果然没看错你,你是正人君子。”她的语气忽然变得知性而冷静,就好像之前所有对他的所作所为都只是试探而已。
他不由得朝她看了一眼,她已经用大浴巾将自己包得好好的了,神情也不复刚刚的轻佻,似是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不太明白珺总的意思,请明示。”他不知道她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到底意欲何为。
她淡淡一笑,娓娓道来:“这么跟你说吧。我知道,最近rbow有意购买新兴工业园区那块地,用来建厂,现在大概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吧?可我听说,有人愿意出更高的价,想要拿下它。”
“谁?”
“我还听说,这个人似乎有意吸进rbow所有在市场上流通的股票。”随后话锋一转,“还记得那天在‘言色’,被你撂倒在地上的那个男人吗?”
“是他?他是什么来头?”
“万家老三。万幸。”
万世昌有三子一女,万幸是他小儿子,据说作风自我,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