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她匆忙套上衣服,裤子。
“小雷,起床了?”还是沈思平。
想起昨天房间内的事,雷允晴还有点怵,磨磨蹭蹭就不太想开门。
“沈总啊,我还没起来,有事吗?”
沈思平在门外笑:“这都几点了还不起来?俗话说早上走一走,活到九十九,来陪我出去走走,待会吃早饭也香。”
雷允晴对着镜子苦笑了下,一脸为难。去,还是不去?
她洗掉嘴角泡沫,心想在外头总比在房间好,起码对方不会动手动脚。嘴上仍然拖着说:“沈总,您等等啊,我换身衣裳。”
也顾不上领导在外头等着,自己慢条斯理的洗脸。正在这时,门口又多出一个声音,是王总监:“沈总,这么早就起来啦?”
“是啊,找小雷陪我出去走走。”
王总监似乎对晨练十分感兴趣:“不如我陪您去吧,女人一打扮起来呦,那就没个时间准头,我家那位就这样,什么时候问都快了快了,再快也还得半个多钟头。”
沈思平倒也没勉强,就在门外说:“那好吧,小雷啊,我跟小王先走了啊。”
雷允晴在厕所内长舒了口气。沈思平时不时对她似有似无的暧昧一把,真让她有点招架不住。刷牙洗脸毕,她换了衣服,在房间里略呆片刻,拿了早餐券到餐厅用餐。这时候宾馆里大部分客人都起来了,餐厅人流嚷嚷,却没看见陆子鸣那拨人。她喝了点粥,觉得清淡无味,也就放下了调羹。
昨天她开了半天小差,今天可逃不过去。跟着沈思平王总监跑了几个现场,中午和晚上皆有饭局。早上起来就持续的头晕感更加严重,兼之中午被客户灌了几杯酒,下午开始就有点精神不集中了。王总监看出她脸色不对劲,问她怎么了,她还没回答,沈思平已经凑过头来:“怎么,小雷你昨天下午还没休息好啊?”
她赶忙摇头:“不是,中午喝多了,现在有点头晕。”
沈思平立刻哈哈大笑:“你那才喝了几杯啊,就叫喝多了。出来谈生意,这个酒量可不行。”说着,眼角却泛过丝精光。
考虑到晚上还有饭局,雷允晴抽空去药店买了点药,免得在酒桌上就被人撂倒。
这些大客户们白天还是西装革履一本正经,到了晚上就有点原形毕露了,酒桌上已经喝得忘形,对在场为数不多的女性言语相戏,雷允晴当然也不幸被列入其中,还被稀里糊涂的敬了不少酒,一会儿就脸带桃红。
饭后,又有人提议去k厅续摊,都是大老板,自然宾主尽兴,挑选的也是城内对顶级的奢靡场所。雷允晴本想拒绝,但是对方阵营里也带了位女士,和雷允晴完全不是一个重量级的,在酒桌上就已经尽显英姿,足足喝了王总监两倍的酒,依然屹立不倒。此时更是豪爽的答应,跟着一伙人上了车,雷允晴要是再推脱则显得小家子气,失了公司的面子。
到了k厅,王总监就半躺在沙发上不醒人事了,想必是刚才喝多了,这时正犯迷糊,推了他几遍也推不醒,出师未捷就先倒下一人,场面就只剩下沈思平和雷允晴在撑。
沈思平是习惯了这种场合的,和对方的“贴身”女秘又是喝酒认兄妹,又是合唱情歌,雷允晴看见一只男人手伸到那女人身后,贴着腰线放肆的往下滑,都快贴到屁股根了,那女士仍然毫无所觉的样子,还是咯咯的笑。
雷允晴心想,现在跑业务的可真放得开,更觉得自己今晚命途叵测。甭管你是不是高级白领,精英策划,在这就跟那陪酒的妓没啥两样。
她刚暗暗冒着汗,就有人过来要求和她合唱,沈思平推了她一把:“过去吧,陪李总唱首老歌。”
雷允晴站起来,说:“对不起,我去趟厕所,回来就陪李总唱。”能拖一时是一时。
那李总也没强求,只色眯眯的看着她,反复强调:“早去早回啊。”
雷允晴出了包厢就把背靠在墙壁上,头晕得厉害,快连站都站不住了,脸上一阵阵的发热,她现在觉得,职场也没她想象得那么好混,以前在北京她有老爸老妈罩着,老板就算让她出去谈生意,也绝不敢把她当陪酒小姐用。可现在换了新的环境,什么都得靠自己,什么苦都要自己吞下去,她借口出来却不能一直不回去,如果她现在走人,估计回去后工作也没了。
烦躁之际她又点了根烟,靠在走廊上慢慢吸完,不知是不是幻觉,在一圈一圈的烟雾后面,她看见一张十分熟悉的脸。
咦,陆子鸣?
陆子鸣似乎比她更意外,一双黑逡逡的眼睛盯着她看,好像也在确认自己的视觉。
雷允晴伸手指她,舌头打结,有点吐词不清:“陆子鸣,你怎么无处不在?”
走廊上灯光暧昧,照见她一双迷离的眼睛,眼波盈盈如同流水,荡漾着妩媚风情。陆子鸣黑眸里几乎窜出火来,她是真不知道这什么地方?居然喝得醉醺醺的出现在这里!
雷允晴见他不说话,摆了摆手,掐掉烟转身往回包厢的路走。突然被他拉住了手,她挣了一下,没挣开,就转过头对他说:“我现在没空跟你闹,我在谈生意……一桩大生意,”她还特地用手在面前划了个大圈,一脸认真的看着他,问“对了,你跟着我干嘛?我可告诉你,我们已经离婚了,你没权管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