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疯子掌握着生杀大权,只要一个指令就可以让他窒息到痛苦地晕过去,或者直接勒死他。
我还想活着回家,活着见到凌涵和妈妈……
情绪平静之后,佩堂站起来,走到了门外,凌卫吐出一口气,想着自己总算熬过一关,可是军靴踏在大理石地面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佩堂转回房门。
他似乎拿了什么东西进来,径直走到病床边,手伸向凌卫的脖子。
干什么?
这里的皮肤都擦伤了,总要擦药吧。
好仁慈的口气。
刚才控制项圈,把人勒到晕过去的是谁?
脖子的擦伤根本就是你干的好事!
不得已下,被扯着项圈靠近。
凌卫盘腿坐在床垫上,一边被动地接受敷药,一边用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神态忽然变得一本正经的金发男人。
佩堂。修罗的外貌其实相当英俊,不过当然,最有魅力的始终是自己两个弟弟。
为了让抹着药的指尖可以接触到项圈覆盖下的皮肤,佩堂调整了项圈的松紧。
感觉一下子舒服多了。
这个可以解下来吗?凌卫试探了一句。
别妄想了。知道我花了多少功夫才把这个项圈做出来吗?它不会给你制造任何麻烦,你就老老实实戴着它好了。
想起自己被勒到晕过去的事,凌卫觉得那一句不会给你制造任何麻烦的话,真是完全信不过。
为什么要我戴着这东西?你到底想交换什么?
不交换什么。就是兴趣来了的时候,方便把你抓出来玩玩而已。
这是什么变态想法?
凌卫忍不住愤怒地瞅他一眼。
好了。
擦好药,佩堂没有忘记重新收紧项圈,又紧贴住了颈部肌肤,轻柔但是y险地隐隐威胁,时刻提醒凌卫,他正被佩堂当小白鼠一样控制着。
你会把我交给洛森家吗?
我不喜欢看艾尔。洛森得意,所以,只要你别太捣蛋,我不会的。
如果你放我回凌家……
哈!不好意思,我也不喜欢看凌涵得意。再说,现在的凌家也保护不了你。
佩堂的态度,总是把凌卫的脑子搞得一塌糊涂。
如果说艾尔。洛森还有一个要让卫霆重生的痴狂梦的话,那佩堂想要什么,就完全是一个不可解的迷。
你做这么多事,到底想达到什么目的?
不知道,看心情。
说来奇怪,凌卫对这个看起来完全是胡扯的答案,有那么一点点直觉式的相信。
也许佩堂。修罗在说真话。
这个,表面上fēng_liú倜傥,内心却扭曲变形的怪物。
佩堂拍拍松软的枕头。
躺下。刚才扭打时你的力气还不如一只公兔子,受了伤就给我认真休息。
为了避免被佩堂拽着项圈按到床上的窘况,凌卫自动自觉地躺下了,把被子拉到胸上。
这个。佩堂从军装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像拿出了很珍贵的宝物,放在凌卫枕边,它可以让你睡得安心一点。
凌卫微微偏头,视线触及距离很近的一片嫩绿。
叶子?
弗洛拉多星的安甯树树叶,叶子散发的清香有助进入深层睡眠。佩堂随口说。
凌卫不禁注意到他如数家珍的娴熟口气。
令人惊讶,一旦谈起叶子,佩堂那双狐狸般诡谲狡猾的眼眸,竟然充满了不可思议的……温柔。
第二十四章
佩堂。修罗,到底该怎么给这个男人定位呢?
凌卫和佩堂第一次在王宫的见面,是极不愉快的经历,就是从那时候起,凌卫对这金发男人有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戒备感。
在太空偶遇,把即将化为碎片的凌卫救下,在修罗和凌家敌对的立场下,非但没有阻拦凌卫,反而把银华号给了凌卫,促成凌卫往前线追赶大部队,同时又蛮不讲理地给凌卫套上项圈。
有时候回想前事,摸摸自己的良心,不得不承认,没有佩堂提供的银华号,凌卫就无法及时赶到,那么凌涵也许就无法活着回到后方。
所以,如果把他片面地定义为敌人,似乎又不太对劲。
例如这一次,第二次拯救了快挂掉的凌卫,又坏心眼地把凌卫视为小白鼠一样地调弄……
难以想象在同一个人身上,正邪竟是如此明晰分界,却又奇怪地圆融一体。
佩堂。修罗的存在,大概是军部将军家族里,不,大概是这个浩瀚宇宙里,一个基因突变之类的种子吧。
睡醒时,感到身边的床垫不自然地凹陷着,凌卫默默侧转脖子,柔软乌黑的头发擦过枕套,发出沙沙的好听的声音。
果然,又来了。
视野里出现一张安甯的睡脸。
因为离得太近,金色的睫毛看起来格外浓密翘长,还有那根笔直鼻梁,桀骜不驯地高挺着,鼻尖好像随时会戳到自己脸上一样。
又找不到你的床了吗?凌卫语气不好的问。
这栋房子里的每一张床都是我的。不知什么时候就跑来躺在他身边的男人,用挺无耻的慵懒鼻音回答,没有睁开眼睛。
凌卫皱眉。
这些将军的亲生子们,是不是都有那种,即使睡着了,但脑子还能灵活转动,时刻都注意着外界一切的特性呢?
不管是凌涵还是凌谦,或者艾尔。洛森,或者……佩堂。修罗,露着怎样毫无防备的睡态都好,别指望可以趁他们熟睡时干点别的,因为只要有个风吹草动,他们都能立即作出反应,敏捷得仿佛他们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