淘气鬼“哇”得咧嘴哭了。
女孩儿也得意地笑了。
子媛都看呆了,女孩儿却对她说:“别怕,以后有我呢!”
这个女孩就是晓萱。从此刚转来的晓萱不仅没被同学欺生,相反由于治服了淘气鬼而颇受同学们欢迎,更真的成了子媛的保护人。
子媛后来才知道晓萱很小就由于父母工作忙被送到郊区的爷爷乃乃家。
晓萱常调皮地说:“那时候我家很穷,父母是双职工,工资又低,养两个哥哥已经很难,可我却不偏不倚就在那会儿来了,唉!”她叹了口气,顾做痛苦状,“爸妈是根本没想要我,就想把我过继给爷爷村上的牛支书家。只是人家来抱我的时候,我不哭,还一个劲儿的笑,爸妈实在舍不得,我这才没姓了牛,没成了那个村子的牛大公主。倘若我姓了牛,成了牛大公主,就肯定扎根农村了。”
子媛也笑,说:“那说不定,十八九岁就被媒人踏破了门槛,早早地嫁了人,安心地种田养猪去了。”
“错!”晓萱双手交叉横于脑后,身子略微向后倾斜,一副松松懒懒的样儿,说,“我肖晓萱就算扎根了农村也绝对不会成为村妇,至少混个养猪或是养j专业户当当。”
子媛笑喷,既而又猛点头。
是的,晓萱的个性,注定在哪种环境也不会平静。
晓萱是家中最小的,又是惟一的女孩,更由于她从小就聪明伶俐,讨尽家人欢心,得到万般宠爱。
后来她常常想正是由于她是在宠爱中长大的,所以才不会珍惜天宇的爱,即使无奈和他结合,而那样的结合无疑是一种罪过,她无法给他一个他一直渴望的温暖的眼神,而他却是今生最疼爱她的人。
初秋时节,瓜熟蒂落,子媛顺利产下一子。孩子只有5斤重,刚生下来需要在暖箱里度过。
晓萱也在第一时间赶到,没看到孩子,却碰到天宇和他的父母。
天宇妈妈见到晓萱就乐开了花,一个劲儿邀请她去家里玩。
晓萱被他们的热情弄得有些莫名其妙,见天宇也红了脸颇为尴尬地笑更是不知何故。
余萍忙说:“晓萱呀,你看我们家的人多喜欢你呀。”
晓萱使劲儿挤出笑,正想客气两句。却听天宇妈妈说:“那当然了,天宇的女朋友,能不喜欢吗?”
“什么?”晓萱强加的笑容立刻变成讶然,圆睁了双眼盯住天宇。
天宇顿时紧张了,不仅嘴巴不停的动,连眼睛都眨,可就是说不出一句话。
晓萱生气了,白了他一眼,定定心,转向天宇妈,又勉强笑笑说:“阿姨,您误会了,我和天宇只是普通朋友。”
“怎么会是普通朋友呢?”天宇急了,可这一急,竟然能流畅地说话了,“我们不是早开始约会了吗?一周至少两三次,还无话不谈呀。”
“啊?”这一惊非同小可。晓萱皱着眉,连鼻孔都鼓起来了。猛然意识到鼓鼻孔是天宇平时装傻样儿的特征,忙用手捏捏鼻子说,“总之我们只是玩的来的朋友,希望都别误会。”
“是呀,天宇,人家晓萱是习惯和男人一起玩的,你玩不起,就快撤吧。”刚进病房的安成y着脸,揶揄着。
晓萱眼皮上翻,嘴角是一丝满不在乎的笑,说:“既然如此,那么天宇,我们以后就不要再在一起玩了。”她又看看病床上熟睡的子媛,不再笑,忽然有点揪心,想了想,还是对余萍说,“阿姨,我知道您一向对子媛很好,她没有娘家人,就请您多费心了。”
说完,她转身离去。
天宇张张嘴,还没叫出她的名字,已先迈出了脚步,却被安成一把抓住,小眼睛翻了翻,稍稍下划的眉毛离眼睛更进了些,道:“天宇,你傻不傻,人家分明耍你,还追什么追?说,这么长时间花了多少钱?”
“他这一年就没积攒一分钱。”天宇妈狠狠瞥了眼儿子说。
“唉。”安成叹了口气,“早和你说过她换男朋友跟换衣服那样勤,你怎么就不听呢?”
“不——不——不是的!她的确一直说和我是普通朋友,是我——我——我一厢情愿。”天宇费了半天劲儿,终于说出这一句话,看大家都沉着脸,没有听下去的耐心,更着急了,干脆不再解释,径自跑出去了。
晓萱和天宇的事情并没有影响到余萍一家的喜庆。小生命的降生如同这个家中强烈并欢悦的音符,每一声清脆的哭啼,每一次清亮的笑声都像麦芽糖般紧紧地粘住了家中每个人的心。
余萍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戴着老花镜,翻看着报纸,时不时地戴上口罩到子媛的房间里瞄一眼正酣睡的小孙子。
“妈,您怎么在家里还戴口罩呀?”子媛向床里欠欠身,给婆婆留出坐的地方。
余萍说:“我觉得我要感冒了,戴上口罩,和我的宝贝孙子隔离一下。”
子媛又惊讶又想笑,却没说什么。一年多同在一个屋檐下,她已经很了解婆婆,婆婆是说一不二的,不会听任何人的劝阻。倘若她好心劝慰了,没准还得挨顿批评,索性还是什么都不说。
余萍可没想到子媛还有这样多的想法,她叮嘱着说:“别让孩子n了褥,男孩子最怕被n褥了。”
子媛点着头说:“妈,我都记下了,您就放心吧。”
余萍俯身,轻轻打开紧紧包着婴儿的襁褓,查看下,见n布是干干净净的,才又小心地裹上,说:“我哪里能放心呀,这可是我的命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