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样的年轻官员叫周紫竹,是翰林院编修,也是古韵直的学生,他是江南名士,文名甚著,而且家里是扬州的士族大家,难怪以一个没有实权的小小史官敢公然与我对抗。
还有就是我“儿子”了,刑部尚书高玉枢,一看就是蔡京秦桧之流,想不到当年还曾经中过状元。
从势力对比看来,形势根本不像表面看来那样对我有利,我真要加倍小心才是。
当然,最重要的事有多少军权掌握在手里,如今我不是张青莲了,也不想把持朝政,残害忠良,甚至挟天子以令诸侯,宫篡位。但是,现在是个骑虎难下的局面,我若是软下来,被反对派胜了,难道我还大声嚷嚷我的灵魂其实是另一个人之类的废话吗?他们岂不正好把我捆在火刑柱上做个巴比q?
午时初终于干完了今天的活,我可以回家解决家务事了。
家务事
坐着我的“香车”回到府里,在门前迎接的还是那个红凤,小心伺候我下了车,立马递上热热的紫铜手炉,我正觉这里的冬天比现代寒冷,又没有暖气空调,连忙抱在手里。
我一边往里走,红凤一边给我披上一件黑色玄狐腋面子貂鼠脑袋的大毛斗篷,一边责备小绿不小心伺候我的冷暖,我有点不耐烦,说:“又不下雪,这会儿又穿大毛做什么?”
“雪虽停了,天气格外寒,大人素来身子弱,国事又重,病了可不是好玩的。”
我懒得跟罗嗦的女人争辩,乖乖停步让她系好斗篷的带子,一不小心瞄到小绿充满崇拜双眼发光的仰面看着我,不由心中一暖。
我知道他是跟车的外门小厮,在府里奴才中地位低下,不过却觉得他伶俐天真,很对我胃口,就对红凤说:“今儿起让小绿去我书房伺候。”
一听这话,小绿喜不自胜,差点跳起来,周围的别的奴才纷纷投向他压抑嫉妒艳羡的低垂目光。
我微微一笑,对他说:“以后要好好干,不可淘气。”
小绿连声应承,又喜滋滋的跪下朝我磕了几个响头,我挥手让他起来,走进了内府。
至于随侍的红凤,如果她有什么惊讶,也没有表露出来,只是恭谨淡然地答应,然后蹙了蹙眉,迟疑一下,说:“今早的清儿,我已命人打了她四十家法g,叫人牙子领出府去了。”
我大吃一惊:“什么!”
红凤突然在我身前跪下,说:“大人,红凤自作主张,处罚得是轻了些,可红凤思来想去,那孩子素来老实谨慎,并没犯什么大错,要说得罪了大人,也就是名字犯了大人的讳,大人若不嫌烦,给她改了就是,若嫌麻烦,就赶她出去。无论如何,罪不致死。”
我会因为一个下人名字里一个字和我发音相同就要杀人吗?这红凤把一个娇弱女孩打了四十g还是因为她秉性善良,要冒险救她,这是什么世道,什么人物?
我怒极反笑,“你一直这么自作主张吗?”
红凤低头说:“请大人责罚。”
我看着跪在我面前的女子,突然发现这个女人既不怕我,也不恨我,也不巴结我,所以才这样大胆,这样宠辱不惊吗?
在古代也算得一个外柔内刚的优秀女人了,我有点欣赏。
“罢了,以后要责打家人,先回了我再说。给那个清儿送十两银子养伤,你考察她素来的品性,若觉得这个人还能用,依旧招回府里。”
红凤惊讶的抬头看我。
我放和缓语气:“红凤,我以前待下头人太苛刻,以后要慢慢改过来才好,我早上也不是针对那个清儿,而是这样粗重的事,不该教一个女人来做,就是男人,也不太好,以后马车上都放个踏脚凳吧。”
红凤万年不变的淡淡脸色终于有了波动,眼中闪过一抹光彩,好像是不信,惊喜,又像是激动,安慰。她急切的目光在我脸上搜索,似乎在寻求某种保证,但她张开嘴,不过平平的说了句“是,大人”。
我的首次“向善宣言”并没有得到鲜花和掌声,我有点失望,不过也是,以张青莲素来所作所为,哪那么容易取信于人,我还是慢慢来吧。
“红凤,姚锦梓现在在哪里?”
红凤对我的突然转换话题有点措手不及,犹豫了一下,说:“姚……嗯,公子现在还锁在一贯的三号石牢……”
没等她说完,怒气已经爆发:石牢? 一贯?竟然这样对待我命运的美少年!
这张青莲把自己的床伴如此处置,究竟是什么东西?黑寡妇吗?!
我沉下脸来,用压制怒气的声音沉声说:“还不带我去!”
风风火火穿越大半个张府,我们终于来到风光与别处大大不同,y森的石牢。
我看着那低矮丑陋的建筑就有气,走到第三个门前,对前来伺候的狱卒仆役没好气地说:“还不快打开门!”
门打开了,里面光线很y暗,我好一会儿才能看清东西,只见里面四壁徒然,只有墙角的一堆稻草,大概是用来睡觉的,靠近门有一个托盘,上面有几个吃剩待洗的碗碟。总体而言还算干净,至少没有异味。
姚锦梓穿了一袭没有遮住脚面的简单白衣,我可以肯定里面什么都没穿,现在寒冬腊月,他又被封住了武功,这帮人也不怕他冻死!
不但如此,他身上的银链还被扣在石墙上的铁环里,以限制他的行动范围。
他从我进来就目光冷漠地看着我,那种目光,唉,我都不愿意形容,就像是根本不用刻意去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