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圣人,会做错事情,我不懂救国救民,自私,自我中心,也许努力到最后什么都做不了,也许痛苦,也许弄脏了手……可是,总还是可以做一些事的,可以使悲惨的事少一点,可以用现代知识去治水,可以减少赋税,可以用我的经营能力充盈国库……就算到最后什么都没成功,至少……还可以完成一个少年的梦想。
锦枫的声音变得温柔,他轻轻说:“如果小绿想的话,一定可以做到的。”
小绿擦了擦眼睛,笑着说:“我现在有大人,有锦枫,已经不难过了。”
“嗯,吃饭去吧。”
“好。”
两个孩子走远了,我还坐在太湖石上一动不动。
一个声音突然在我背后响起:“你在这里坐着干什么?”
行刺
一个声音突然在我背后响起:“你在这里坐着干什么?”
我没有回头。“锦梓。”我叫他的名字,声音温柔,平静中有点虚软。
“吃饭了。”和锦枫对小绿说的话一样
“嗯。”我轻轻回答。
他不再说话,站在我身后。
这样的季节,这样近暮的时候,风吹在身上,有点冷。
所以我总喜欢在入冬时谈场恋爱,让另一个生命的温度温暖我整个冬天,等春天来了再分手。
每一次相遇的方式都不同,过程都精致,人都特殊,情节都适合演成电影或,分手都平静而黯然。
到最后,我已经不知道什么才是爱了。
我现在很冷,很想自自然然回首牵住他的手,偎到他怀里,神色淡然声音低切地说“锦梓,可不可以不恨我”。
我忍住。
锦梓,锦梓。
我知道我对他是不同的。
也许因为他是我死过之后第二次生命在这个时空睁眼看到的第一个男人;也许因为他的优秀和种种凄惨悲痛;也许因为我母性过甚;也许只是因为我好色……而慕少艾。
我痛惜他。
遇到他我引以为豪的理性就自动屏蔽百分之五十以上。
他却恨我。
他在等待三年后杀我。
我垂下了睫毛。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说。
我有时会浅眠,做许多乱七八糟的梦,这时有一点动静便极易惊醒。
可是,今天半夜时,并没有做梦,也没有半点声音,我却很奇怪地醒了过来。
帘幕半垂,月华虽明,照进来也已微弱。
我看着枕边人,他的脸在y影里,睡得很安静,我发现只有在他闭着眼睛时,我才会想到他真实的年龄。
那么安静,不带情欲的共枕,好像睡在一张床已经成了一种习惯的疲惫的中年夫妻,又很像同性的亲戚或朋友。
他呼吸绵长,轻而浅,突然微微蹙眉,光洁的下巴延到鬓边令我心动的弧度都浸在倔强忍耐中,不知道梦见了什么,我想起他这般年龄,却经历过的种种事情,心里不由得微微的痛。
这时,我觉得窗外的月光暗了一下又亮了,好像有什么东西快速移动过去,但是并没有人影黑影什么的。
我觉得自己有点毛孔竖起来的感觉,是危险的直觉吗?
我沉吟着要不要叫醒姚锦梓,他突然睁开了眼睛。眼神清明,并没有一点睡意,让我怀疑我醒的时候其实他早醒了。
“锦……”我想跟他说我的发现,他却把手放在嘴边示意我噤声。
我乖乖闭上嘴。
不知道是门还是窗,突然大开,一道绚丽的冷虹划过黑暗,划过我的视网膜,不知是冷风还是杀气灌进我温暖的卧室。
我的眼睛已经没有什么作用,只有感觉还在运作,我旁边的姚锦梓好像一跃而起,一连串的刀剑相击声,在黑暗中绽出暗蓝色的微弱火花,依稀两个人影往来如风的纠缠,我却分不出谁是谁。
我心跳停止,身子僵硬,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喉头干涩。
到底是和平时代娇生惯养过来的,我没有经验面对这样赤ll的暴力和生命危险,原来竟会恐惧成这样。
叫啊,叫“来人啊”,为什么发不出声音?
我的挣扎也许不过一秒,那两个缠斗的人影就倏然分开了,其中一个踉跄后退……
“锦梓!”我嘶声尖叫,声音凄恻粗粝得吓了自己一跳。
不过我马上就明白受伤的不是他,因为那个后退的黑影一翻身从窗口越了出去。
我应该立刻叫人,让田纯和朱纤细带着护院去搜捕刺客,可是我却十分愚蠢地朝姚锦梓扑过去,紧紧抱住他。
“锦梓,你怎样?”我的手心在出汗,身子还一直微微发抖。
他没推开我,而是双手抓住了我的上臂,“没事。”
我摸到他胸前有湿漉漉的y体,心一沉。
“血……”我极力使声音平静,不发颤音。“你受伤了。”
他随手一弹,点亮了青油灯。
我看到他胸前大片的血迹,一阵晕眩,身子晃了一下。
该死的,我的晕血更严重了。
他总算伸手及时扶住了我。“不是我的血。”他说。
外面灯光人声喧嚣起来,有人发现了刺客的踪迹,有人大叫“保护大人”,然后朱纤细闯了进来,大叫“大人没事吧”。
一有人,我立刻恢复了常态。
“我没受伤,你们快去抓刺客。这里有锦梓。”我冷静地吩咐。
朱纤细不放心的看了锦梓一眼,不过还是又冲了出去。
红凤接着也到了。我说:“红凤来得正好,去拿金疮药和干净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