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的凌晨四点半还像深夜那般黑暗,肆虐的雪花被暴雨浇散,身无分文的倪若奔跑在无人清冷的街道,撕心裂肺的呼唤着最疼爱他的父亲,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的父亲,最爱他的父亲竟然会如此狠心的丢下自己而去。
脑中不断盘旋的只有那么两行潦草的字迹…若若,爸爸走了,去天堂找妈妈去了,你要好好的活下去,爸爸会在天堂保佑你一生幸福的。
“爸~~爸~~~你在哪里?回来~求你回来~~爸~~爸~~求你不要丢下我~求你,求求你~~”凌晨六点半的清晨,蓝翎市出现一名被疑似精神失常的年轻男子站在跨江大桥上,被冻得通红的双手紧紧地握住桥栏,冲着雾气浓重的大江一遍遍嘶吼呐喊着,直到他的声带被撕裂,直到他再也喊不出声来,他才颓废的滑落地面,坐在那被积雪覆盖的地上哭泣着。
(注:金条的份量没有统一规定;在黄金交易所或市场上流通时;标准金条标准重量规格分别为10克、30克、50克、100克、300克、500克、1000克黄金,黄金成色为99。99%;现在国际黄金市场价格高达1000美元/盎司(1盎司=28。35克);而国内市场也是天天在变;一批炒作都一直地炒;具体价格很难说。)
27挑毛拣刺
爸~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你回来吧,我没有留下来陪你所以你生气了对不对?所以你故意藏起来不要我找到对不对?
狼狈的倪若把自己哭花的脸深深的埋在自己的腿中,不顾依稀过往车辆里投来的异样目光,他现在就像个被主人遗弃的小狗,被暴雨淋湿了全身昂贵的毛发在风寒中瑟瑟发抖。
爸~对不起爸,不要在生气了,我是笨蛋,我是王八,我把你给我的手表输掉了,我应该听你话的,也许你就不会被我气跑了,爸?爸~没有你我怎么办啊?呜呜~
暴雨下了整整一上午才算停了,而失去父亲的倪若终日像个幽灵似的坚持不懈的游走在蓝翎市的街头,他要找回他的爸爸,也许他跑的再快些就可以拦住赶去天堂的父亲,呵呵~呵呵。
风寒露宿的倪若不知道在大街上昏倒了几次,已经多日没有进食的他再也熬不下去了,虽然不想承认,但是现实是残酷的,爸爸,爸爸他也许去了。
面对路人的人人点点,面对警察调侃的言语,倪若疯癫的逃跑了,他恨、恨透了这帮狗眼看人低、落井下石的人,甚至比程风还要恨,程风?程风程风?自己还有个弟弟程风呢?呵呵~对,还有个亲人在这世间,虽然,虽然他对自己做了那样的事情……
在距离程风二十五岁生日的前七天,也就是农历的小年,蓝翎市万家灯火,鞭炮齐鸣,好不一个热闹,已经半月没有出屋的程风在开门倒垃圾的时候意外的发现了好像弃狗一般蜷缩在他家门边高烧不退的倪若。
倪若从小娇生惯养,根本吃不了任何一丝苦也受不了一丝罪,这连续的遭遇令他彻底的一病不起,加上那时被程风伤害过后就没有彻底的治愈好,所以再加上现在这一股子火,倪若就一直病了下去。
大年三十儿,家家户户都热热闹闹的围在电视前收看着春节晚会,嗑着瓜子吃着水果,只有程风守在昏迷不醒、胡言乱语的哥哥身边发着怔。
他紧紧地握着倪若的手没有松开,看着噩梦中的哥哥蹙着眉头恐惧的喊叫着:“爸~爸爸,你别走~我错了,我错了,手表~手表,我的手表~原谅我,原谅我,呜呜~桂花糕,桂花糕爸~~”
小兽般的梦呓从倪若干裂唇齿中飘出,他的额头布满汗水,面目表情十分的痛苦,似乎梦中有恶魔在追逐着他,他喊叫,他挣扎可却怎么都无法清醒过来。
神经过度敏感的倪若猛地伸出手在半空胡乱的抓着,他的叫喊迫切之极:“带我走,带我一块走吧爸爸~~~呜呜,妈妈,妈妈~~爸爸~~”从头到尾都没有喊过一声程风的名字,可是守在旁边的程风并不知道他全程出现在了倪若的梦中,即便是恶魔的存在也彻底的俘虏了倪若那颗其实很脆弱的心。
倪若这一病便是半个月,大年初七的时候才身体才渐渐开始恢复起来,程风二十五岁的生日就这么在照顾倪若的忙碌中度过,毫无新意却令他心满意足。
大病初愈后的倪若脾气更加放肆张狂,比之前是有过之而不及,简直就是把程风当做用人来使唤,从来都不给程风好脸色看,可程风却心甘情愿的任由倪若使唤,若斯倪若对他大吼大叫的责备他,也许程风的心里还能好过一些,可倪若正好与之相反,几乎不怎么开口和程风说话,除了要钱和桃毛尖刺以外几乎是没有多余的话对程风说的。
倪若心里不痛快,总是和家里的东西看不开,不是嫌弃床板太硬就是嫌弃被子太重,要么就说卫生间里的坐便太老套,就是他房间的地毯太扎脚,就连程风给他买的睡衣他都嚷嚷着是便宜货,吃的喝的穿的用的,最后在倪若一顿闹腾下,程风为了讨倪若开心还是咬着牙都给他换成了可以令他满意的,虽然没有之前家里的那些奢侈,但是比起原来的已经好过十倍。
“哥?我可以进来吗?你该吃药了~”端着药站在倪若房门外的程风礼貌的敲着门。
对于哥哥醒来后的表现他感到有些意外,倪若甚至完全没有和他再提那件事情,本来他已经做好了各种心理准备向倪若来解释,哪怕他打他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