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嘉昊的喉咙收紧了,身体僵直了,眼神直了,他的心也在“扑腾”“扑腾”地狂跳不止——
没得还去。他恍惚地接过傅晶晶手里的杯子,近到她身边,闻到她身上有一股沐浴过后,而散发出的淡淡沐浴露香味,夹着她嘴里醇香的酒味,竟然混成了一种独特而沁人心脾的盅.惑气味,他差一点就要深陷下去,万劫不复……
直至她摇摇晃晃地起身,在他面前东倒西歪地转了一圈,还是他伸手拉住,她才没有摔倒在地上,她倚在他的怀里,还不肯老实,嘟嘟嚷嚷地说,
“程嘉昊,你说,我会不会……是那样懦弱的人?我会为了一点点……中伤我的丑闻,就要跳楼、跳海闹自……杀的弱者吗?我是不是……”
她的话说得模糊不清,她又时而打个酒嗝,但是,程嘉昊还是能听得出来,他是想要自己否定她的问话,他稍稍地调节了自己紧绷的情绪,一边拿走她手里的酒杯,一边柔声附合她的话,“不是,当然不是,傅晶晶就是个圣斗士,她从来就不肯认输的,怎么会是弱者呢?”
傅晶晶睁着醉眼迷离的双眼,睨了他一眼。“那你说,我现在是不是好好的?要说实话!”
实话?程嘉昊轻轻地笑了,他现在要是敢说实无-错- m.quledu. 话,一定会被醉酒的女人痛打一顿吧?穿着他的衬衫,光着脚丫子,在吧台上喝了个醉得一塌糊涂,这算是哪门子的“好好的”?
当然是一百个——不能实话实说。
他以指腹拂了一把她垂落到颊边的发丝,“好好的……”在我怀里。你现在这个样子,只能好好的呆在我怀里。
他含笑的黑眸渐渐地幽深,温热的指腹随着她的发丝绕到她的耳后,拂过她小巧圆润的耳垂,顺着她腮边的美好弧线,来到了她敏感的白皙粉颈间,她似乎是被他指间呵得一阵吃痒,侧过脸,轻轻地扭动了一下脖子,他的手指顺势便下滑到,她微微凹陷的诱.人锁骨间,停留、留连、恋恋不去……
又听到她问,“那你为什么要骗我来出差?”
还从他怀里抬起头来,生气地瞪了他一眼:既然觉得她能处理好,为什么还要故意骗她来这么远的地方出差?
程嘉昊又笑了,平时就觉得,她生气的模样很可爱,喝醉后生气的样子更可爱,他半抱着她坐在吧台前的高脚椅子上,温柔的双眸含着盈盈笑意地直视着她,“嗯,我是想,早上那会,你既然都决定,宁可要赖在白欣怡家里了,肯定是不想回家,你不想让柳妈妈看到你这个样子,怕父母担心。”
傅晶晶心虚地避开了他的眼睛,这个不学无术的流.氓,他是什么会了读心术的?他怎么知道,自己害怕看到,父母又要为她担心的样子?她的手不自觉又伸向吧台——
“不过,你呆在白欣怡家里肯定是不恰当的,她要照顾孩子,又要照顾她老公,再来照顾你——”
他忽然停了下来,抓住她觑空又想要去拿酒杯的手,轻轻地揉着她细长莹白的青葱十指,“你的好朋友会很累的。我反正受苦受难习惯了——”
傅晶晶算是听出来了,照顾她,就是一件“受苦受难”的事呢!
杏眼一翻,立马就翻脸了,“程嘉昊,谁要做你的包袱了?我不要你的照顾!我会把事情处理好的!不就是几张照片吗?我不怕!我是受害者,我应该是法律要保护的被害人,我为什么要害怕舆.论的非议?我不怕!我要抬头挺胸地告诉他们,我没有错!我也不要用自杀这样蠢愚的方法,来让我的爸、妈伤心痛苦……”
想起,五年前父母为了她,而承受的一切痛苦和煎熬,傅晶晶的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对!这就是她今晚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喝了一杯又一杯之后,作出的最后决定,如果要毁灭她的暴风雨真的袭来了,她绝不要在风雨中倒下去,为了最爱她的爸、妈,她也绝不能倒下去!
程嘉昊没想到,事情的背后还有这样一层,不为人知的内幕,他含笑的眸子“咻”地黯沉下来,没有直接问照片,因为傅晶晶这女人太叛逆,是不会老老实实告诉他的。
他尽力压下自己心中的愤怒,“还有谁看到当时发生的事情?你想要受到法律的保证,人证也是必须的。”
双拳却已紧攥得骨节发白:他真是个傻瓜!为什么要离开她六年?为什么要让她受到这样的伤害?
傅晶晶已经擦干了泪水,小脸上仍带
着一层醉后的晕红,她轻轻地摇了摇头,
“amy应该是跟踪钱朴义而来的,我身边可没有这样的爱慕者,不然,amy怎么敢公然用照片威.胁我?她以为,我会去求你不要处分钱朴义吧?但是,我不要。我不要让她一辈子拿着我的痛处,如果真的要痛,长痛不如短痛……”
直到这一刻,程嘉昊才知道,与其说傅晶晶喝醉了,还不如说,她的心里比谁都还要更清楚。虽然,她酒后吐真言,不是对他的表白,可是,他仍然为这个坚强的小女人感动、心疼、深爱……
他伸手,将她的脸扳向了他的肩膀,“傅晶晶,你相信我吗?我答应你,绝对不让你在这件事中受到一分一毫的伤害。”他的嗓音沉沉地,却透着无比坚定的力度。
她伏在他怀里,倾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嗅着他熟悉的淡淡古龙香水味,久久地不语……sdva。
氤氲的水眸穿透层层的雾气,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朝阳初露的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