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我在说谎?”岑戈饶有兴趣地看住她。
赵苏漾从容地一笑,“你对案件细节知道得太清楚了,我抽空查了案管系统,他们没有把走访村民的具体名字录进去。另外,我向村民打听了一下‘可疑陌生探员’的相貌,分明就是你!”
说罢,她不高兴地撇嘴,“你是对我的破案技能没信心还是……”她停顿一下,又高兴起来——“根本离不开我?”
岑戈上前一步把她整个人抱起来,“如果我说——二者兼而有之?”
“不行!”赵苏漾捧住他的脸,“只能是后者!”
不管是前者后者,岑戈这一出现,她错过了回程的动车不说,还让阿东派来的司机莫名其妙地苦等了
第无人生还(1)
一份来自州立侦查局吴总长的调令,赵苏漾因为在大案子中屡建奇功,被特许进了重案处,打破了重案处没有一线女探员的“潜规则”。由此,她留在州立刑侦中心一事也算板上钉钉,她爸尽管很不高兴,可还是无奈地接受了这个现实。
终于可以顺理成章地留在长宁,赵苏漾仿佛打了鸡血,破案的热情更加高涨了,无奈犯罪分子并不是每时每刻都有行凶的念头,近期一片太平。
刑侦大照例在这个清闲的时段邀请岑戈回校做了一场审讯技术讲座,听说听众爆满。校领导又一次旧事重提,希望他回校任教,他还是拒绝了。也许,岑凝案未水落石出,他就不会选择离开侦查局。
“就快春节了,贼也惦记着回家过年啊。”商鸿朗难得悠闲,手里捧着杯咖啡,叼着跟烟靠在刑侦中心大楼露台上。从这里可以俯瞰楼下的车水马龙,一队的探员们闲暇时都爱上这儿透透气,据说站在这里颇能得到灵感。
几个外地的探员已经开始网上订回家的飞机票了,商鸿朗说的虽是玩笑话,但春节期间犯罪率极低也是个不争的事实。
正胡侃着,六队长屈旌皱着眉头抽着烟上来了,跟一队几个人轻松的神色相比,他的脸显得格外苦大仇深。听说丁涵馨一直没找到,她爸爸三天两头往侦查局跑,给重案处尤其是六队施加压力,他们队的工作重心已经全部转移到了查找丁涵馨下落上。可惜,在没有监控视频的情况下,束手无策。
丁涵馨失踪后,她的身份证没有任何购票和住宿登记的记录,各汽车站甚至黑车聚集地的道路监控也没有拍到她乘坐汽车的画面。她像人间蒸发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开始以为丁涵馨只是赌气故意躲起来的探员们渐渐都觉得她已经遭遇不测,可不敢在她家人面前这么讲,只能询问她每一个同学和朋友,连她的网友都一个个扒出来查问。
初期的调查结果显示,丁涵馨人缘并不好,一来因为总有那么一股爱炫耀劲儿,二来为人懒惰却因为家中关系硬,很多在别人看来遥不可及的东西都唾手可及,还不珍惜。
后者,赵苏漾感触颇深。她也不是什么无害的白莲花,当时听说丁涵馨被调去重案处时,她心里确实不那么爽,盼着对方出什么乱子后灰溜溜回来。
也许丁涵馨身边也有某个像李铃秀那样妒忌心超强乃至会痛下杀手的人?
春节十五天的大假,回到千樟市的赵苏漾过得很是清静,偶尔跟一琴他们出去聚会,其余时间都呆在家里码字,把经手的案件整理一番,添油加醋写出来,所以更新得特别勤。听说岑戈并没有回家,节前他们追查的持枪歹徒团伙最后一个成员周克又在陵州某处现身,他乔装成乞丐,枪杀一个刚取款完的无辜平民后抢了四万块钱又逃得无影无踪。按照规定,这种情况下,曾负责追捕的探员必须随时待命,不能离开长宁市。
这不知道是岑戈第几个不能回家的春节大假了。其实,就算回家,面对精神还未完全康复的岑母和岑凝空空的卧房,岑戈心里也丝毫没有过节的喜悦。
利用这次大假,赵意海着重跟赵苏漾强调了一下,抓紧谈恋爱,但不要找同事。
他不知道女儿当初就是奔着那个“同事”才考的侦查局。
“老赵,你别急,小漾何求没人追?”她后妈施珑敷着面膜躺在太师椅上,“你粗心大意没发现,我可是注意到了,每晚十点左右都有个电话打进来。”
“嗯?”赵意海正要发问,赵苏漾忽然板下脸用眼睛瞥了一下施珑,她对这个后妈向来没什么好脸色,这一眼过去,施珑自觉多嘴,闭上眼睛不再插嘴。
“我一个同学的姐姐的儿子在长宁一家外企当财务主管,听说个子高,月薪也相当高,你回去之后我让他安排你们见个面怎么样?”赵意海老毛病不改,又开始习惯性地给赵苏漾安排这安排那。
“爸,爸,爸……”赵苏漾苦着脸比了个“停”的手势,一副拒绝的模样,“个子高月薪高的男人在长宁一抓一大把,我们局起码有五十个人符合这条件。”
赵意海很固执,而且开始口不择言,“你们局怎么样我不管,如果你不想将来守寡,就不要在你们探员圈子里找!”
赵苏漾本想回嘴,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无法沟通,多说无益,她的人生她自己选择。
大假的倒数第二天,原本晚上十点才会准时响起的铃声在八点多就响了,赵苏漾看了看来电显示,是岑戈没错。
她接起,笑吟吟地说:“嗨,我明天……”
岑戈没有给她多说几个字的机会——“丁涵馨的尸体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