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要杀另外一个人要不一时冲动,要不事先预谋,向蔓中的毒不是普通农药或者老鼠药,说明凶手至少在毒.物选择和购买上花了一番心思,不是一时冲动。既然如此,向蔓死了肯定能让凶手得到满足。你们想想我……”
赵苏漾似乎给了他们一点思考的时间,过了几秒才说:“我能得到什么好处?再过几个月我就毕业了,如果她在嘉华工作,那么我可以回老家,也可以去别的地方。这几个月我都不能忍,非要犯下这种可能被判死刑的故意杀人罪?昌华大学舍友投毒案的前车之鉴难道还不足以让我有所畏惧?”
岑戈把椅子往身后拉了一下,兀自坐下,像看场电影似的,望着认真为自己辩白的赵苏漾。
“第二,毒物的来源。我是个文科生,化学物理一团糟,就算给我实验室和原料,也制不出剧毒化学品,如果真想杀舍友,何必选择自己不熟悉的领域?趁她晒衣服时把她抱起来推下阳台摔死,伪装成失足坠落,不是更加简单?”
小王迫不及待地问:“不是有个化学系的男生……叫陈什么的在追你吗?”
“世界上还有这么奋不顾身的爱情?”赵苏漾嗤之以鼻,“我该用什么回报他——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吗?”
小王和阿东面面相觑,小丁则习惯性地奋笔疾书记录着。
“第三……”赵苏漾一鼓作气。
小丁抬头,等着她继续滔滔不绝。
赵苏漾又停了一会儿,因为再想不到别的辩解,有些沮丧地说:“我的话完了。”
“第三,按照你现在的表现出的逻辑思维能力,下.毒之后至少会记得把留在向蔓生活用品上的指纹擦一擦。”岑戈替她说下去,“第四,当你知道在起床前她已经死了的时候,惊讶的表情货真价实,还伴随着一种恐惧的情绪,显然,跟死人一起度过一个安静美妙的夜晚让你倍感后怕。”
赵苏漾抚额,“安静美妙”这个形容词将会是她一生的阴影。
岑戈起身,窗外透进的暖阳恰落在他的肩头,“虽然我不该插手,但出于一种希望案子尽快水落石出的心理,我建议你们——不要在赵苏漾身上浪费时间,给真凶销毁证据的机会。”
资历最老的阿东考虑了一会儿,“赵苏漾,你可以回去了。但这几天最好不要外出,我们还会找你了解情况的。”
赵苏漾不爽地翻了个白眼,起身走人。
“这妞很傲,那股凌厉劲儿确实有点那啥,不怎么招同性喜欢。”阿东咂咂嘴,评价道,“她说的那些话挺有道理,不知跟她平日里爱看的那些书有没有关系。我总觉得她不太寻常。”
小王为难地说:“按照程序,我们还是深入了解一下向蔓和赵苏漾的情况吧,没准能挖出点别的。也许她们的矛盾比其他同学提到的还深呢?”
阿东点了根烟,分配道:“这样,小王你继续查向蔓的社会关系,小丁去收集一下赵苏漾资料,什么档案啊,通话记录、兼职记录、交易记录什么,如果确实没什么问题就算了。”说罢,他转身想找岑戈再客套几句,却这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活动室。
“苏漾,没事吧?”吴雪璐见赵苏漾从活动室出来,快步上前拉住她问。
“暂时没事。”赵苏漾哪里听不出吴雪璐的意思,她不过想问自己到底有没有给向蔓下毒。因为向蔓总爱散布对自己不利的流言,想必全年段没几个人相信她的为人,她也懒得跟这群俗人解释。她从小玩到大的唯一死党郭一琴总叫她不要过分活在自己的世界中,明明私下里挺好相处,表面上总给人孤僻又难以接近的坏印象。
没办法,谁叫我情商低。赵苏漾破罐子破摔,这么多年依旧我行我素,没想到在快毕业之时招来这样的“杀身之祸”。
她转身准备下楼逛逛顺便等食堂开饭,迎面遇见从活动室出来的岑戈。她面无表情从他身边走过,只听他问:
“你见过鬼吗?”
这话应该是问她的吧?
“没有。”赵苏漾回答。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怀疑我是‘那个东西’?”
“谁知道鬼是不是就长你这个样子……”低情商再次占领高地,她想表达的意思其实是“鬼也许比一般人好看多了”。
岑戈沉默了,赵苏漾耐心地等了几秒,见他毫无接话的意思,就按照原计划下楼了。
罗子和吴雪璐走过去,邀岑戈今晚一起吃个便饭。路上,罗子问他:“你别告诉我是因为兄弟情深才陪我到陵南大学来的,你一定有什么事,说吧。”
岑戈闭了闭眼,嗓音一反常态,显得有些低沉,“几年前小凝被诊断出急性髓性白血病,所幸在骨髓库中找到了配型成功的造血干细胞。通过移植,她顺利康复,出院的第一天就告诉我,将来有机会想见一见为她捐献造血干细胞的人。”
“他前女友?”吴雪璐瞧瞧用手肘捅了一下罗子的腰,用口型问。
“他妹妹。”罗子同样用口型回答。
“我国法律规定,造血干细胞的受体和捐献者一年内不能见面,个人信息也受国家保护,除非期满后当事人亲自申请。小凝手术之后打了一条围巾,想送给救她一命的人。前不久我们才打听出捐献者来自陵南大学,我一直惦记着这件事,想替小凝完成这个心愿。”
吴雪璐隐隐感觉岑戈的妹妹可能不在人世了,又不好直接问,仔细想了想,说:“我们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