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信念,她确实也没放弃过,一路跌跌撞撞地坚持走到了今天。
是山穷水尽吗?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如果不认识尤里安,她对明天的计划能更容易制定一些,但人生中有了爱情,那些让人切断不了的感情牵挂更成为拖住她脚步的障碍,叫人举棋不定。
时间已经指在凌晨两点,还是睡意全无,主要是将来的不稳定因素让她失眠。从抽屉里找出尤里安给她的备用钥匙,跑去他房间,小子没有整理的好习惯,屋里堆得乱七八糟。顾娅稍微替他理了下床,然后拉开被单,钻了进去。被窝里,淡淡地还留着他爽肤水的味道,她用鼻子到处嗅了嗅,莫名觉得安心。
她想了想,又拧开台灯,用手机拍了张自拍照,传给尤里安:今晚睡你屋了,你不介意吧。
还以为他睡下了,谁知道,一分钟后,回复就来了:你是不是在想我了。
顾娅还没来得及回答,又一条来信:我想你了,思念让我心痛。
呸,真肉麻。但顾娅想了想,还是回道:我也想你。睡吧,没准我们会在梦里见。
尤里安发了个痛哭流涕的表情过来:好吧。我爱你。晚安。
我爱你……
这三个字,甜如蜜。
***
顾娅抽空去了一趟学校,咨询学生寝室的事,贝亚特请假不在,由郭曼代管。顾娅忍不住问,“如果签证签不下来,学费可以退吗?”
郭曼摇头,“还没遇到签不下的。”
顾娅指着自己自嘲,“你现在遇到了,我!法兰克福不让签。”
“为什么?”
这事牵连将来,没什么好保密的,便将去移民局遭到拒签的事原本告诉了他。
“你拿的是语言签?这不可能吧。现在中国留学生,没aps就拿不到3个月以上的签证。”
“我在新西兰签的啊。”
“哦,对,我给忘了。”郭曼沉吟了下,道,“拿不到签证那是大事。不过,也可能法兰克福外国人多,所以移民局卡得紧,要不然你来巴特洪堡试试。”
顾娅摇头,“我来这签的话,必须先报户口,还要找房子搬家。万一,这里也不给我签证,那我岂不是白忙乎了。”
郭曼没细想,脱口道,“我们学校有学生宿舍,要不然你把户口挂在那里。”
就等他这句话,顾娅忙接嘴顺下去问,“可以吗?挂谁这呢?”
“邢宇他们那。”
顾娅啊了声,“我和他们不熟。”
郭曼不以为然,“大家都是中国人,说几句就熟了。不过,签证这事……滕洲知道吗?”
她摇头。
“为什么不和他说?”
她不答反问,“为什么要和他说?”
“没准他能帮你。”
“他认识这里移民局的人?”
“这倒不认识。”
“那他怎么帮我?”
“不知道。”
晕!等于没说。
顾娅将扯远的话题拉了回来,“这里的移民局是我最后的希望了,如果不行,我就只能回国了。所以,我想知道,我支付了的学费还能否退回来。”
郭曼模棱两可地道,“我帮你去弄一份住房合同,你先把地址挂在学校宿,然后去这里的移民局申请看看吧,如果不行到时候再说。”
这也是个办法。
从学校出来,接到一个电话,是尼尔斯打来的。
他笑呵呵地打了声招呼,然后半真半假地在那里道,“你考完试,就不打算再联系我了吗?”
被他这么一说,她顿时觉得超愧疚无比,自己这是过河拆桥,妥妥的。
她态度诚恳地道,“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我很忙,那是真的。”
尼尔斯哦了一声,“现在呢?忙完了么?”
“刚从学校里出来,应该没事了。”
“有空一起吃顿晚饭吧。好久没见了,而且我还想谢谢你。”
“谢我?谢什么?”她莫名其妙。
“等见面了再和你细说。”
反正回去也是一个人独守空房,还不如和朋友出去走走,免得一个人胡思乱想,于是她嗯了声,“在哪里见?”
两人很快就约定了见面地点。
在罗马广场上,顾娅坐在喷泉旁边等了一会儿,尼尔斯来了。
见他伸出手,她下意识地跟着想和他握手,谁知,他揽住她的肩膀,揉进怀里给了她一个拥抱。
“好久不见,你依然还是那么的英俊潇洒。”顾娅干笑着在他背脊上拍了拍,嘴里不留余力地拍着马,以此弥补自己过河拆桥的内疚感。
闻言,尼尔斯莞尔一笑,“是吗?”
她立即狂点头。
“我倒是觉得你瘦了些。”
顾娅摸着脸颊喜滋滋地追问,“真的吗?我瘦了?”
他嘴角边的笑容逐渐加深,“你又不胖。”
“我知道,但女孩子就喜欢听人称赞她瘦。”
尼尔斯由衷地称赞,“你这样挺好,该大的大,该小的小,很健康。”
见他的目光似有似无地扫过自己的胸部,顾娅脸一红,下意识地将包捧在身前,挡住了自己该大的地方。
她尴尬地咳嗽了几声,转移开话题,“我们去哪里吃饭?”
尼尔斯道,“你吃不吃西班牙餐?”
“我不挑食。”
餐馆离这有点远,顾娅跟他去了市中心停车场取车,再一起开车过去。
饭店不大,有些陈旧,却很有情调,就连放的背景音乐都带着浓郁的西班牙风情。
食谱上用花体字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