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秣开了水龙头,冷水“刺啦刺啦”地往下流,他用水冲了一把脸,发涨的头脑因为凉水的刺激清醒不少。
浴室里水流响声大得过分,苏秣咳了好几声也淹没在过响的流水声里。
浴室门被推开几十秒里,水龙头被人关了,扰得人心烦的“刺啦刺啦”声也没了。
苏秣抬了头,原本已经空了一块的心,在看男人后活生生的被撕裂成两半,说不出感觉,只知道有点疼。
秦云先生就站在那里不说话,苏秣看着秦云也不说话。
男人是不知道说什么,苏秣则是单纯不想说话,他现在这一副样子丑态百出,嗓子又疼又哑,脸也不像先前那样光鲜亮丽。水滴顺着苏秣脖颈往下走,滴在已经湿了一大半的衬衫上没感觉。
苏秣又低声咳了起来,他靠着墙面冷静的看着面前的男人,苏秣不笑的时候眉眼自带一股凉薄,他本来就不喜欢笑,这一脸不假颜色格外寡情。
青年房东故作冷漠的样子惹得秦云频繁皱眉头,对方似乎不想看见他,衣服湿了一大半也没感觉,“苏秣……”秦云不知道该气青年房东不爱惜身体,还是气他昨晚的放纵。
苏秣不像想秦云想得那么脆弱,比起装出来这一脸冷漠,秦云更喜欢看对方笑,“你讨厌我?”
苏秣道:“没有。”
秦云心想青年房东这样子倒不如讨厌他,他沉声道:“昨天晚上是我不对。“昨晚真的是疯了,包括后来做得一切,秦云已经没有理智,他唯一知道做得满足身下人的所有要求,横冲直撞,所有的一切都是在发泄私欲,“我会对你负责。”
苏秣笑了,笑得又轻又冷,他声音完全哑了,“为什么要对我负责,要说责任,是我自己不自重,怪不得别人。”这话一出来轻得像在人心坎上撩。
在秦云说完负责两字,苏秣心跳得就越发快了。
为什么对他负责,是因为喜欢他,还是单纯上了他,不管是什么原因都不能阻止苏秣发自内心的欣喜,至少他知道……对他秦云先生不尽是厌恶。
青年房东是个保守的人,秦云才想起来,他刚刚那一番话根本没有考虑过苏秣的意愿,苏秣根本不喜欢男人,又谈什么接受不接受。
他站在原地盯着青年房东看了好久,从对方被水打湿的发丝再到眉眼,那双眼睛……无论看过多少次,秦云都会惊艳,就在昨晚他离这个人的距离一尺都没有,他们仅仅相贴,可心的距离却离得有一座山头那么远。
秦云攥得手上青筋暴起,他在紧张,秦云有十几年没有过紧张这种情绪,任务需要高度集中精神,秦云没有紧张的时间,在决定做这样一份工作之前,他早把生死置之度外。
苏秣对他来说不是任务,秦云不会在做任务的时候手足无措。却会在面对苏秣的时候手足无措,满心慌张。
秦云板着脸是苏秣未曾见过的严肃,他在等苏秣说出那句讨厌他的话。
苏秣再抬眼,淡栗色的瞳孔里俨然没有秦云先前看见的冷漠,他微微勾了嘴角道:“我腰疼,走不动了。”不光腰疼,手疼,脚也疼。
秦云一时来没从青年房东乍时的春暖花开中回过神,“你要我怎么做?”大脑几乎没有思考,这句话就蹦出来了。
说完之后,秦云立马定在当场呆若木鸡。不是秦云多想,哪怕他是个老实人,也在说完这话后觉得他有些自作多情,青年房东还没有说什么他就自作主张的问对方要怎么做。
苏秣道:“抱我。”
秦云还没反应已经把人抱在了怀里,他突然想起青年房东不喜欢被人碰,这一认知让秦云把人抱在怀里后既低头也不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