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书云身上伤重,没什么精力,不再坚持,“有劳方丈了。”
这种烫手的山芋,悟尘自然没打算留着,只是还没等他销毁,就被常在清发现了。
浮光寺每逢初一十五有不少善男信女来上香,这天也一样,天依旧清澈,浮光寺的钟声依旧让人心情舒缓。
当常在清拿着那封太始帝的遗诏出现时,今天又注定不会平静。
常在清先是慷慨激昂地读了太始帝的诏书,上面还有传国玉玺盖章,随后泣涕如雨地缅怀起老王爷来,其实他一点都不老,薨的时候也才三十九岁。
常在清又捶胸顿足地道出了另一件惊天秘事,“当年宁王击退蛮人,回程的路上遭遇伏击,是先帝受益安国公泄密的。”
他抹了把眼泪,“常某曾随武安侯彻查安国公,安国公说自己是奉命行事,结果没几天就被侯爷斩了,老王爷,常某对不起您啊,现在才敢将这些公之于众。”
人们先是惊讶、错愕,继而愤怒起来。
常在清看火候差不多了,向大家提起了一个人,于是仅仅几个时辰,常在清就窜动了民众,不少大臣也参与其中,有些地方的守城军也参与叛乱,纷纷要求萧执让位给萧行衍。
萧行衍知道的一点都不比萧执早,听石林说完后,被茶水呛到了。
“咳咳,皇上怎么说?”一通乱咳之后,萧行衍连忙问道。
石林支支吾吾,“皇上让陈将军带领守城卫镇压,召集了太始帝传位时在场的大臣议事。”
“傅程和文海呢?”
“王爷放心,傅大人声称自己亲眼看到始帝传位给先帝,至于文大人,也在拥护陛下。”
“那就好,”萧行衍松了口气,分析道, “我总觉得有一双手在背后推动这件事,不然怎么会发酵地这么快,这才不到一天时间,各地守城军就叛乱了。”
此时宁王府外面聚集了不少大臣,他们是拥护萧行衍的,京城里的百姓想起了老王爷,有的也参与进来,一时间,萧行衍似乎成了众望所归。
百姓是最容易受到鼓动的,一旦给他们一个自以为正确的理由,他们就会聚集起来,似乎感觉不到天气的寒冷。
萧行衍干脆称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门外的人却是只增不减,给宁王府送菜的农夫前两天就进不来了,再堵下去宁王府就没饭吃了。
大门缓缓打开,人们期待地看着走出来的人,萧行衍牵着马出现在众人面前。
“快看,是宁王,宁王出来了。”
“求宁王入承大统。”
“大家安静,”萧行衍看着门外乌央乌央的人头,心想先帝在位是有多不作为,攒了这么多民怨,“此事纯属子虚乌有,大家请回吧,莫要被有心人利用。”
萧行衍本来也没打算说动他们,他让人给自己腾出一条路来,骑着行云往皇宫方向去了。
宫门口的侍卫把他拦了下来,明晃晃的长/枪交错挡在他面前。
萧行衍下马,把令牌递了上去,“劳烦通报一声,就说宁王求见。”
萧执已经很多天没有上早朝了,各地驻军在城门外安营扎寨,商量了几天也没对策,正是因为知道当年的事,所以才无话可说。
侍卫来通知宁王求见时,萧执捏着眉心,疲惫地道:“让他进来吧。”
“是,奴才这就去。”
萧行衍没等多久侍卫就回来了,把行云交给他们,就进了皇宫。
然而进宫是一回事,能见到萧执又是一回事,发生这种事萧执多少会和他有嫌隙,况且杨邢先他一步进了养心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