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吟是荤素不计的欢场老手,想着居同野可能是没见过世面,怕把自己压垮,这不是关心自己么,一时想入非非,心里大感满足,便起身按着居同野在椅上坐下,自己则坐在他大腿上,还不怀好意地拱了拱。
居同野想跳起来发作,又担心摔着了人,坐也不甚安稳,眼里也不安稳,一个劲儿瞄外面,谨慎道:“你做什么,仔细被看见了。”
沈吟继续蹭着,欲求不满地笑着:“看不见的,都在商量怎么对付我,哪有闲工夫来看我们。”
“商量?”居同野不明白,虚抱着沈吟,提防他掉下去。他是个以己度人的主,既没有心思,自然也想不到沈吟有心思。
沈吟伸出舌头在他下巴上舔了一口,留下个水汪汪的印记,温声细语地吓唬:“这事没那么简单,我琢磨着,是故意杀人碎尸抛在这里,再哄你签字画押结案,你小子稀里糊涂的,这事若是能息事倒好,上头要查你第一个倒霉!”
居同野深知今日若不是有沈吟在,他定然会被骗,羞愧不已,头都不敢抬。
沈吟又道:“我估计那田氏来头也不小,否则也不必费周折来回折腾。”
居同野没那么多心思,琢磨半晌还是不明白,便摇了摇头:“听不懂。”
沈吟就爱听他说不懂,得意道:“其实我也不太懂,还得再看看。”
居同野应了一声,沈吟还想再腻一会,居同野倏地抱着他起身,把他放下来,急匆匆道:“不成,我得去盯着。”
沈吟知道他盯着也没有,对方人十好几个人,他和曾响两个小捕快顶什么用?可这话沈吟知道居同野听不下去,他只听得了柔声细语,便没说什么,由他去了。
居同野在外面转了一圈找不到范屠户,想着沈吟的话,脚下自动转弯往大牢的方向去,果然被几个捕快挡住了。那几个捕快得了命令,无论如何都不得放他进来,推推壤壤,嘴里很不客气地骂骂咧咧。
居同野又羞又恼,恼羞成怒,也是不敢动手,只能掩面而逃。
等曾响把范屠户带来见沈吟时,范屠户和一并长工哭得惊天动地,屋梁上落下几缕陈灰,沈吟慵懒地掸了掸肩头,懒得跟他们废话,不耐烦地挥手,叫曾响把人撵走。又招来那几个捕快,恶狠狠道:“回去跟你们大人说,这事在我暇州衙门备上案了,过两日就呈交上级,沈某说不得要借他的地和人一用。”
他们没走多久,沈吟便把曾响招来:“你去打听打听,问田氏和人有染这话是从哪出来的,还有那人究竟是谁。”
曾响最近在沈吟面前混得没大没小,他已经跑过一趟,而居同野不曾跑过任何一趟,当即不乐意了,大着胆子双手背后,不满道:“怎么又是我去,叫居大哥去。”
沈吟哪里舍得居同野离开一时片刻,瞥了一眼两颊憋得通红的曾响,无缘无故就像是想揍他,然而他手边只有两个人能用,一个还被他用上了床,便耐着性子哄道:“你聪明,你居大哥去了说不定当场就被卖了,到时候你和我还要去捞他,得不偿失。”
这话曾响听起来很是受用,待人走了半个时辰才收拾东西上路,去葭县打听情况。
居同野忧心忡忡,见沈吟跟个没事人似的,也不好说他。他虽憎恨胡县丞作践自己不识字,意图鱼目混珠,但沈吟毕竟不是官,恐怕糊弄不过去了。暇州人见识短浅,他糊弄过去了,万一有人认出他不是官,又或许新知县突然上任,他该怎么办?早知道就该拿麻绳把人拴屋里去。
想归想,居同野还真剥了树皮,坐在院子里认真搓起来。他天生一双编织巧手,把麻绳搓得滑溜溜的像长蛇。
沈吟知道他这轮玩得太大,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