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就好。”沈吟甚是满意,不吝啬满脸洋洋得意,如桃花贴面,“对了,这事别跟居同野说听到没,本官这次来是有任务在身,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听到听到……”曾响把胸膛拍得咚咚咣咣一阵春雷炸响,指天立誓,那叫铿锵有力振振有词,“我曾响再此立誓,一定遵从,如违此誓,叫我不得好死、天打五雷轰……”又觉得这寻死觅活的话全无可信处,得有个新奇的让天仙一般的县太爷相信无疑,“到手的媳妇飞了!”
沈吟眯着眼睛,居高临下威慑力翻倍:“你有媳妇了?”
谈起媳妇,曾响犹如吃了十万个豹子胆,爬起来傻笑道:“有了,才定下,等她大点就娶回家。居大哥偷偷看过,回来告诉我可好看了。”
沈吟暗骂他傻,面上不改颜色,似是无意:“居同野呢。”
曾响欢喜未散:“居大哥还没,大人您给居大哥说一个?”
沈吟磨牙切齿地踹他:“禄蠹!”
曾响常常平白无故的挨骂挨打,习以为常,不知哪里犯错惹恼了他:“大人是饿了么?锅里还蒸着馒头。”
“去把居同野给我叫来。”沈吟醒来不见居同野,怪想念的,又招呼道,“回来!先把馒头拿来。”
·
居同野就知道沈吟醒了之后不会有好事,混世魔王一般的人物,还不时常闹个鸡犬不宁人仰马翻?幸运的是衙门里只有两人,不幸亦如此。
衙门里没有仆役,沈吟把曾响当仆役使唤,又把居同野当随从,要求他时刻跟随,听从吩咐,不可懈怠。
居同野知道暇州不可能出案子,跟着沈吟不过是端茶送水捏腰捶背,捕快虽算不得什么官,但也守卫一方安宁寸土不侵,哪里能做随从贴身伺候,自是万万不从,连推说巡街此等要事不得有松懈。
沈吟料到他会如此说,早有准备,好整以暇道:“曾响去了。”
居同野上上下下没找到曾响,当下只想冲到街上揪住他噼里啪啦爆揍一顿。
沈吟也不为折腾人,免得居同野脾气上来认定是作践,他识人善用的本事炉火纯青,不过几个照面就摸清楚了居同野的脾气,因为天生带笑,更显得和颜悦色,似撒娇似撒泼:“去把过去的卷宗拿过来我瞅瞅。”
居同野见他面带桃花的样子甚美,可美用在他身上是亵渎,见他那纤细弱柳身总是笔直挺立,而自己那些花儿的感觉更是一种冒犯亵渎了。不过竟然想要卷宗,这小疯子还真把自己当县太爷了?
见居同野迟迟不挪脚,沈吟往椅子上一坐,手指一下一下地点在桌面上,一声一声地向上蹿着,直蹿到居同野心坎里去。
沈吟问:“怎么,不成么?要我亲自拿?那也行,你指路?”
第四章 同归家里
居同野不是不愿意给他拿,只是那卷宗一张张写着“闲来无事”“万般无事”此类的话,寒冬腊月时全被他拿来引火点柴了,倒是还有些旧的剩下,不少都比居同野从业年时长,又脏又旧又潮。
沈吟这人,嘴角一勾一翘一平一耷,居同野就缴械投降,撸起袖子把又脏又旧又潮的卷宗搬过来,堆满了空荡荡的书房。
上个茅厕的功夫,沈吟再回来竟不敢下脚,不得不逃去门外甬路大喘气。
居同野靠在门边,瞧着那身温和颜色的外袍衬托得那人像地里抽出的嫩芽,好像这霉潮是自己故意弄得有些不好意思:“要不搁几天?”
沈吟也不答话,忽的深吸一口气,蒙头冲进去。
居同野一愣,正准备救援,就见沈吟阖眼抱着一摞冲了出来,撂在甬路上,盘腿坐下,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