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哦!”伴随着门板撞到墙壁上“咚”的一声响,侯杰回来了。
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几乎要跳出喉咙,虽然王舸知道就算被看到了也没什么,他有多种说法可以解释他现在的行为。
“那太好了,我们现在就来放吧。”王舸的手心渗出了汗,他悄悄地抹在校服裤的侧面。
“这个柜子和墙的缝隙间要放一个,你床底下也得放一个。”
“为啥光放我这?”侯杰不解。
王舸瞟他一眼,“谁的个人卫生最差你自己想想。”
不得不说布置捕鼠夹成效显著,第二天凌晨五点,他们就被一阵凄惨的吱吱声吵醒了。侯杰床下的陷阱已经捕捉到了第一个猎物。
他们对这只灰色毛皮的小东西陷入了沉思,直接杀死太过残忍,谁也下不去这个手。最后还是派马磊拿出去放生到宿舍大楼前的草丛里了。
索性也睡不着了,207干脆开始聊天。
“我听张老师说你要和我换位啊?咋了呢这是。”马磊好奇的询问王舸。
王舸还没搭话,侯杰就嚷嚷起来。“大佬你要弃我们而去了吗?是不是嫌弃我太吵了!”说着嘴一扁,假哭起来。“我错了呜呜呜,没有你谁给我们讲题……”
他被吵得脑门都疼,赶紧解释。“不是的,是因为......”王舸顿住了,真实原因显然不能诉诸于口,他得赶紧想个借口。“前面的吴翰太高了,老挡住我看黑板。”
两人哦了一声,表示赞同,话题随即被带到了吴翰那个1米9的个子每天晚上要怎么睡在这张小床上。
林斯远却不买账,吴翰是体育生,平日里上课基本都趴在桌子上睡觉,他挡着王舸看黑板是不太可能的。
可是他还发现王舸说这话的时候,左手紧紧攥住了床边的栏杆,语速也比平日里快了不少。林斯远基本可以判断王舸是在说谎了,但是他也不想揭穿。王舸自有他的理由。这个疑问在他的脑海里盘旋了一会就立刻消失了。
既然他现在选择不说出真相,他肯定有他的考虑,现在出声揭穿反而会让王舸难堪。这点道理林斯远还是明白的。再说他觉得这件事也没有重要到非要刨根问底问出个结果的地步。
安好捕鼠夹以后三天,几乎每天他们宿舍都能抓到一只老鼠。207宿舍自然就掉以轻心了,觉得凭借捕鼠夹就能掌控宿舍大局,谁知道老鼠们打算背水一战,破釜沉舟了。
它们报复的方式就是趁没人的时候在书架上蹿来蹿去,把书本都弄掉,咬破。王舸就是第一个受害者。
下午出发前林斯远临时有事要回宿舍一趟,王舸就在楼下等他。
一脚踢开木门,王舸一塌糊涂的书架立刻闯入他的眼中,三本书摔在地上,边角有明显的齿痕。封面被撕开好几个小缺口,书页摇摇欲坠地想要从装订好的整本书里脱落。
如果放着不管肯定会被扣内务分,班主任最近查的很严格,每一分都要追究到个人。林斯远想了想,还是爬上楼梯打算先帮他简单的收拾一下。
他把课本捡起来,抚平皱痕,记下被撕烂的页数,打算回来再给他粘好。最后林斯远按照原来的顺序把书摆回书架上。课本里同学科的按照学习顺序放在一起,课外书按照书本大小叠在一起。捡到最后一本的时候,一张纸从里面掉了出来。
他捡起那张纸,不经意地一扫,顿时愣住了。那就是他前几天给王舸写做题过程的草稿纸,林斯远自己的字迹他还能认不出来吗?
王舸留着这张纸干吗?夹在那本练习册里方便复习吗?这倒是很符合他的作风。可是这本书,林斯远皱着眉头一看,《同性恋亚文化》怎么看也和物理学扯不上关系。
这本书有着很明显的翻开痕迹,林斯远不想特意去看里面的内容。不过既然这本书掉下来的时候已经翻开了,那放回去的时候不小心看到了,也不能怪我吧?
有部分内容被水彩笔划了重点,这是王舸的阅读习惯,也方便林斯远一眼看完了重点内容。
那些触目惊心的字眼好像被烙铁烙进了他脑海里,烫的他坐立不安。脑海中飞快地闪过这段时间以来王舸的异常表现:对话中时不时的脸红,抗拒过于亲密的肢体接触,看着自己的时候总是走神......
还有前几天说的那个关于调换座位的谎言。现在想起来,他调去的座位正好是教室里离自己最远的地方。
林斯远心里有了猜想,可他又觉得这太过惊世骇俗。他不敢再细想下去了,他害怕越想就越会发现自己的猜想是正确的。他还没有想好,如果这是真的,他要怎么面对王舸。
所以干脆先不想了。林斯远把这个念头坚决地关进脑海深处的牢笼里,锁头上了一把又一把。而且现在当务之急是,他快要迟到了!
现在是2:13,宿舍2:15关门,教学楼2:20开始有老师抓人。如果被抓住了就会被晾在教师办公室外面的过道上,供来来往往的学生和老师观赏直到班主任大发慈悲把犯事的同学领回教室。
以9班老师的心狠手辣程度,很可能把他们放在哪里一个下午都不会来保释他们。这也意味着迟到的后果几乎只有一个,就是被同学们探寻的目光烧到下午放学。
林斯远三步并作两步,最后的sān_jí楼梯几乎是跳下去的,赶在阿姨关门前的最后一刻蹿出了门。
王舸在外面已经等的有点不耐烦了,不住地左顾右盼。看到了林斯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