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机缘、道心、灵气足够,才能登灵台宝顶,羽化升仙。
宁衍宗早知会有今日,却不想来得如此快。
还不急。喻怀仁摇头,执起宁衍宗的手。如今灵台初现,打探的人太多。何况我要把你的后顾之忧解了,才能走。
宁衍宗苦笑:那我倒是希望后顾之忧永远解决不了了。
本以为换来一句胡闹,不想怀仁竟甚么也不说,只微阖眼帘,紧握着他的手。
想必二人的心思都是一般。
洪琉与谢程朱想不到一觉醒来,那些长老竟似通了脑筋,个个赞成吸纳教外之人,喜出望外之余,不免有些奇怪。
庄襄听了,只皱了皱眉,便神色如常:束缚已除,不能再迟疑了。
虽然他心中惊疑不定,但有些内情,说出来徒叫人慌乱,还是隐瞒为好。
三人合计了一番,定下策略。自然有些事务还要商钟鸣同意,并报备教主知晓。
教主喻怀仁虽放手让他们自己行事,但也并非撒手不管;每隔十日,他便会现身;若有大事,他也会出面。
算算日子,三日后喻怀仁便要回来。庄襄压下心头惊疑,暗中下定了决心。
请教主早登大典,以定人心。
喻怀仁黑白分明一双眼睛直直看来:我做教主不合格,做皇帝也不一定适任。
庄襄微微低着头:唯有教主能统御全教,教主称帝,顺理成章。
虽然长老的关节打通,但如今北冥教固步自封太久,外人观望之情浓厚。唯有立国称帝,才能传达出北冥教走入世俗之意。观如今北冥教,庄襄、商钟鸣两派,唯喻怀仁能驾驭,帝位不做他人想。
喻怀仁阖眼,略略思索。
也好,我散养了太久,是该接手了。
庄襄吃了一惊。本以为以教主的性子,必定要再三托辞。他已做好三催四请的准备,不想竟简单成事。
吃惊么?喻怀仁的眸子仿佛看透人心,你早该想到,即便再怎么立于世外,于尘世中,也不会毫无所求。事到如今也不瞒你,商钟鸣是我安插的钉子,他看了庄襄一眼,此人必定早有所觉,宁衍宗那边,我只需几句话,便可令他转投于我。
甚么?宁衍宗野心勃勃,当世枭雄,怎么可能?
喻怀仁轻轻一笑:人间有一句话,色字头上一把刀。
庄襄第一次见喻怀仁笑。他也曾想过,若有朝一日得见此子笑容,当如春风化雨、冰水消融,不想却是这般自得、轻蔑之笑。
可容我问一句为甚么?
喻怀仁瞥了他一眼。这一瞥之中,颇有些同情之色。
我要在人间找一个人。这人多年前弃我而去。唯有掌握至尊大权,才能以天下之力,将他找出来。
庄襄张口结舌,冷汗涔涔。一片沉静之中,暗潮涌动。
嗯?喻怀仁忽然皱眉,门外何人?
门吱呀一声开了。
宁衍宗满面冰霜,声音低哑,如自黄泉而来:你要找的,是以前主人?
喻怀仁略微张大眼睛。而后他面色一沉,扬声道:不错!
第118章第118章
那人真对你如此重要?即便是身入尘埃,也要寻他出来?
喻怀仁不曾移开视线,直直迎宁衍宗而去:他一句言语便将我一人抛下,我要求个缘由。
你我之间呢,尽皆虚幻?
是真是幻,有何分别?有为无为之法,存于一念之间。
敷衍了事?怎么,敢做却不敢认?
我早已说过,你我不过相互利用。
怒气伴随失落显于宁衍宗脸上,重重呼吸声后,他握紧拳头,咬牙切齿道:你以为我便没有防备?
喻怀仁微微一动,静默不语。
我从未全信于你,声音森冷,否则今日怎会尾随于你,将你撞破?
你能奈我何?
不错,我奈何不了你,但找能动你的帮手,我却可以。
谁?
微瑕老祖,南坤子道长,请现身罢!
竟是正一道派后山的两位修道高人。喻怀仁心中一凛,已是不觉退了半步。
叫甚么老祖?我很老么?忽然香风沁脾,一把巨扇凭空而降,扇面上端坐颜色清丽的女子,挑着秀眉,双颊含嗔。身后侍立一少年道童,丰神俊朗,器宇不凡。
微瑕前辈。宁衍宗低头敬道。
微瑕颔首,眸光转至喻怀仁身上:娃儿,你本与我派也有些渊源,无奈今次宁小子请动了我等,只有与你为敌了。你道行只如此,不如束手就擒,我不伤你性命,只让你去与小狐狸作陪便是。它一日不能离京,你便也一日不能离京,如何?
南坤子也点头:你寿数久长,关你些日子,也算不得很委屈了。师祖仁心,莫要辜负。
喻怀仁脸色比平日冷上百倍,声音更为寒冽:我意已决,不必多说。
微瑕蹙着眉头,轻叹一口气,愁目轻轻望来:那只有送你罚酒吃吃了!话音未落,便是一抬手。一道火红玄光疾射而出,朝喻怀仁面门直去。
喻怀仁早有防备,手中已掐起字诀,一道光弧现于身前,将红光拒于弧外。
南坤子忽将一支毛笔投了出来,那毛笔原只有寻常大小,竟越飞越大,笔锋一扫,有如巨翼,风刃挥出。喻怀仁祭出无形剑气,将风刃一一弹出,折身后跳,跃入虚空。
南坤子便要追去,微瑕叫住:他既然畏惧我们,今日且放过他。倒是这人一指一旁的庄襄,该处置处置。北冥教也留不得了。
南坤子点头:我理会得。
庄襄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