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的道:“湿了……”忽然将宁杞的衣裳一把拉
开,火热的缠上去。
第二日早晨时,姬巫云命人备了马车,要将宁杞送到昭文馆去,宁杞心中颇过
意不去,道:“我自己过去便是。巫云,你回去罢,回去多睡一会儿。”姬巫云微微
一笑,道:“我顺便有些事要找三哥。”一边皱起了眉,道:“三哥好好的竟将紫烟
囚了起来,听说是同柴青荣的案子有关。”
宁杞一惊,道:“周大人不是一直在皇上身边么?皇上对他一直很是宠信,怎
会这样。”姬巫云微笑道:“我去看看,探探三哥的口风。想来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
大事。”宁杞点了点头,两人一同上车往宫中去了。
二十二,清夜星乱
姬巫云到了凝晕殿的时候,赵滇尚在紫宸殿早朝未回。姬巫云不愿等候,便到
观文殿的一处荒院探望被囚的周紫烟。那室中除了一张床榻别无他物,周紫烟被剥
了官服,闭着眼倚在墙上。姬巫云同他说话,他既不答话,也不睁眼,神色间颇有
憔悴之意。
姬巫云叹了口气,道:“三哥既没将你下狱,便是有什么事,过几日也就揭过
去了。我晚些时候再过来看你。”便在观文殿中随意翻阅书卷,等着赵滇回来。
那日的政事似是分外繁忙,姬巫云令内侍打探了几次,都说皇上正同某某大人
议事。姬巫云直整整等了一日,连晚饭都在观文殿吃了,其间自然少不了亲自往昭
文馆借几卷书,又或者寻李合请教几个生僻字。
直到入夜时分,赵滇才得空闲,姬巫云听说了,便匆匆赶去。赵滇见他过来,
颇觉意外,微笑道:“你不陪着你那傻宝贝,到这里做什么?”姬巫云道:“我是为
了紫烟的事。三哥,他做了什么不应当的事?”赵滇淡然道:“也没什么,不过是有
人几次瞧见他偷偷翻看我案上的卷宗。”姬巫云微微一怔,道:“他是观文殿学士,
替你整理奏章文卷,本来便是份内的事。”赵滇淡淡的道:“你也不知道罢,周紫烟
乳娘的女儿,原是赵湛的爱妾。”赵湛便是与赵滇相争落败的二皇子。
姬巫云心知此事非同小可,想起周紫烟的憔悴模样,仍是忍不住说情道:“既
然如此,命紫烟暂且回避几日便是,为何要囚起来。紫烟也未必存有异心。”赵滇
皱眉道:“话是如此,总是谨慎些好。小七,这事你不清楚,今后莫在插手了。”
姬巫云知道多说也是无用,无奈道:“三哥,我那个呆书生,日日打起十二分
的小心哄着,都几乎要拢不住,你……”言下之意自是劝他待周紫烟好些。赵滇却似
茫然无知,微笑道:“你放手让他尽管闹,闹出事来,吃过一次苦头,他便再不敢
任性。”忽然又皱眉,道:“小七,你对那书呆子动了真心么。”
姬巫云微笑道:“三哥原来当我是虚情假意?”赵滇只道:“你什么时候转了性
子。”姬巫云笑道:“我本来便不是狠心无情的人。”赵滇淡淡一笑,道:“说得也
是,你小时用过的砚台,如今竟然也是好好的收着。”
姬巫云微微叹了口气,道:“三哥,你就是那么待紫烟的么?”赵滇微微一笑,
并不作答,却轻轻的皱起眉来。此时有宫人送了晚膳上来,赵滇摆手道:“撤下……”
话未说完,又问姬巫云道:“你饿了么?”姬巫云摇头,却眨了眨眼,道:“我带一
些去昭文馆。”赵滇一笑,道:“看中什么,随意点就是。”姬巫云便拣了几样菜,
命一名宫人用食盒装了,带着她往昭文馆去。
到了昭文馆前时,姬巫云命那宫人回去,自提了食盒进去。此时馆中众人大多
已各自散去,只宁杞还在殿中誊写古书,不时抬头向殿外张望,恰好看见姬巫云进
来。姬巫云笑道:“简吟,在等我么?”宁杞脸上一红,也不答话。
姬巫云放下食盒,端出一碟旋鲊、一碟鹌子水晶脍、一碗螃蟹清羹来,笑道:
“时候不早了,饿了罢?”宁杞点点头,道:“你呢?一起吃罢。”姬巫云微笑道:
“我吃过了。”一边将一双象牙筷子递到宁杞手里,自坐在一旁笑吟吟的看着。
宁杞不惯被人盯着吃饭,只挟了几口菜,匆匆喝了几口羹汤。刚要将筷子放下
时,忽觉手上无力,手中的象牙筷啪的一声摔在地上连滚了几滚。宁杞身子晃了
晃,软在椅上,只觉耳边嗡嗡乱响,胸中疼得厉害,眼前之物也是模糊一片。他不
知出了什么事,茫茫叫了一声“巫云”,却是嘴唇微微颤抖几下。
姬巫云初时只当宁杞失手落了筷子,看他嘴角流下细细的血线来,这才知道不
好。他心思一转,当即抓起一管笔探进宁杞咽喉,宁杞一俯身将适才吃下的食物尽
数吐了出来。姬巫云提起茶壶给他灌了许多茶水,又逼他吐了几次,这才厉声命人
宣了太医来,又令人火速将此事禀报赵滇知道。
太医不久便到了,替宁杞诊治了,扎了几针,又开了药方,这才道:“多亏王
爷见机快,宁大人中毒又浅,好生吃几副药,将养半月,性命多半无碍。”姬巫云
大是不乐,道:“多半无碍?”那太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