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来凤然此时心中的不耐烦与焦躁。温柔的双眸状似随意一扫,便看见了端坐在椅上转动佛珠的梵天,看着对方充满了慈悲感的英挺面容,额间的莲花佛印显得无比圣洁,黑白为底色的僧袍孤傲而不染尘埃,唯有那一双浅色的琥珀目能窥得出些许的温柔,整个人越发像是寺庙中巍然端坐、普渡四方的佛。
凤然目光温和的看着梵天,体内的神魂自发的去梵天身上寻找那一缕诱饵,毫不意外的找到了。凤然掩唇轻笑,眸色微凉而危险,腕间小小的佛骨从衣袖中露出伙同这鲜亮的红绳衬着皓雪一般的腕间。
梵天抬眼,纤长有力的手指停下了拨动佛珠的动作,看着比记忆中更加温润如玉的凤然,面上无悲无喜,琥珀色的双眸之中确是多了几分别样的色彩,看得凤然心生愉悦。
于是,凤然看着梵天,灵力变成了细细的一道线缠绕在梵天的耳边,声音清脆如玉却又显得无比的温和柔软:“今夜子时,我去你房间寻你,可好?”虽是疑问,但凤然却十分笃定梵天一定会答应,因为若是他不是想见自己,那幺这种花架子一样的论道大会他必定不会来。
“嗯!”梵天看着凤然应道,心中鼓噪的要命,忐忑而欣喜,可是梵天的双眸之中却是一如既往的慈善、温和。
见梵天答应了,凤然也就不再多看对方。心情愉悦的凤然对着“扑上来”搭话的仙子和中小门派的掌门也有心思好好的打了一番太极,直把每个人都弄得心里舒服,实则没有占到丝毫的便宜。
夜将晚,梵天的房间内燃着温暖的烛光,在昏黄色的烛光下,梵天闭目诵读佛经,清朗而低沉的声音一句一句分外虔诚的诵读着梵天早已经滚瓜烂熟的佛经,却又每一句都记得不太清楚一般,断断续续的背着。握在手中的小檀香佛珠被拨动的飞快,身上还穿着白日里的黑白色僧袍未换成常日打坐诵经时的灰色长袍,一副心绪不宁的样子。
凤然走到梵天门外的时候,梵天便已经知道可却还自欺欺人的诵经。
凤然看着投影在窗纱上的剪影,唇角悠然的笑了笑后并未敲门反倒是直接的推门而入,门扉在凤然进入后自动的合上,化神期真人布下的结界自然的笼罩整个房间,保证梵天和凤然不论做出何事外面都听不到,也无人能打的破结界。
“久等了?”凤然在梵天面前坐下,笑意盈盈的看着打坐在蒲团上的梵天,挺直的脊背浅浅的挨着身后圆滑的桌子。
“未曾,不知清羽真人找我有何事。”梵天放下手中的佛珠看着凤然问道,本该自称贫僧的梵天却不想再凤然面前如此。
“不是梵天大师有事情找我吗?”凤然挑了挑眉,眉目不复往日温润,带着些许讥笑的说到,“不然大师为何扣留住我的神魂,直到今日见面才归还呢?”
梵天哑然许久后,眸色复杂的看着凤然,琥珀色的眼眸趁着昏黄的烛火看起来格外的迷人,犹如上好的桂花酿一般,酒香醉人。梵天清朗而低沉的声音在凤然的耳边响起:“你和传闻中不同,和白日里也不同。”
“那你传闻中和白日里我是什幺样的?”凤然看着梵天的双眸问道,语调舒缓,黑色的眼眸中翻涌着梵天并不懂得的情绪。
“君子端方,温润如玉。”梵天看着凤然认真的回答道,复又加了一句,“长袖善舞,圆滑世故。”
“呵呵!”凤然轻笑,笑声中有说不出的意味,“看来大师当真注意我好久了。也罢那我就告诉大师,大师所看到的不过都是欺瞒世人的表象罢了,大师不必放在心上。不过我倒是想问一问大师眼中,我是什幺样的?”凤然问的是大师眼中,其实问的是竺兰记忆中他是什幺模样的。
梵天看着凤然,琥珀色的眼眸软的像是融化的蜜蜡,低沉的声音中藏着不太懂得的深情说到:“长牙五爪的小猫。明明很慌张却总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不善良也不温和,对自己狠对别人更狠。”梵天曾经养过一只猫,很是喜欢,可惜最后跑走不见了。
梵天不明白,不懂,可是凤然懂,懂梵天的柔软和深情,于是凤然心中是说不出的快意。
“那你喜欢他吗?”凤然轻轻眯着双眼,面容柔和的问道,原本挺直的脊背松松的靠在桌子上。
梵天看着凤然,眸色温柔,整个人认认真真的说到:“喜欢,可是我也喜欢众生。我想这应该是一样的。”但最后我发现这不一样。
梵天看着凤然明显一下子落下去的脸色,心下愉悦,于是接着说道:“昔日之事,你我还是忘了好。竺兰是贫僧,但也不过沧海中一粟,纵使对施主情谊过人,逝去便也就逝去了,当不得怀念。施主和贫僧也都放下吧!”
“放下?你凭什幺要我放下?”凤然薄怒的看着梵天,骨肉匀廷的双手放在身侧微微紧握,黑色的眼眸之中是滔天的怒火。放下,哪怕要放下也容不得你说!
梵天看着薄怒的凤然,语调清晰的说到:“那就凭竺兰曾为施主身死一事。因果轮回,施主今日便可结了这个因。反正昔日施主不也是恨不得摆脱竺兰的吗?”
“如此结算,到也是方便,对吗?”凤然看着梵天,眸色危险而锋利的说到。
梵天未答闭目,再次拿起佛珠转动,在心中默念佛经,听着佛珠转动的声音,心中涩涩的疼痛,他还以为凤然会反驳说自己也对竺兰有情谊、会有什幺反应,没想到竟然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