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怕不是小思他们那儿……”花渐月越想越担心,“师兄,我们该进去瞧瞧么……”
“毒医莫急。主子必不会让少主受伤。”凌霄辰道。主子与少主遇险,他也心急如焚。但他深信主子的能耐,定然不会出事。旁人进去了,恐怕还会添乱。况且此种状况,他们当务之急就是赶快出去通知浮影阁的其他人前来救援。
“哼,我才不信!”花渐月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对着凌霄辰怒目而视,“他若如此有心保护小思,怎会令小思突然生出回蜀中的念头!?你的主子还没告诉我,为何小思会气得突然要回蜀中了?!”与叶思吟一起住了三年之久,花渐月不敢说有多了解那少年,却多少也知道一些他的心思。
叶思吟并非性情热络的人,而是淡漠犹如空谷幽兰。他从不曾讲起前世之事,他们猜测他的性子应该是因前世际遇才变得如此。
虽与他们住在一起,名为师徒,但他们也知道,那人在倾月谷中并不快乐,好似得过且过一般,漫无目的。也因此花渐雪才会替他占星,看出他与叶天寒命运纠缠,这才借武林大会的名义,让他去了临安。
初时,叶天寒果然没有令他们失望,承认了叶思吟的身份,也传言对他宠爱有加。从叶思吟的书信中也能看出,他在浮影阁过的很好。但为何会突然一声不吭地独自回蜀中呢?。
“其实在下也不清楚事情原委。”凌霄辰稍稍迟疑,最终还是开口道,“只是听左护法说,那日主子和少主在书房,少主突然说想念二位了,想要回蜀中,主子便二话不说回了房。第二日少主出了临安城,主子也吩咐在下等不许拦着少主,只让左护法暗中保护着……”
听得最后一句,花渐月总算是有些消了气:“哼,总算还知道要照顾小思。不过就没别的什么理由么?”他不信叶思吟会为了一个“想念”离开浮影阁。毕竟在浮影阁,要比在倾月谷中让他快乐的多。况且……小思也并非对叶天寒无情,从两人的相处方式便可见端倪——要知道,除了看诊,小思连与人轻微的触碰都不愿意的,更遑论像方才初见时那般任由叶天寒揽着,足可见,叶天寒在他心目中地位的之高。如此一个让他重视的男人,他怎么会轻易离开呢?
凌霄辰回想了一番,道:“理由倒不是没有……只是太过于怪异,不知是否构成理由……”
“哦?此话怎讲?”花渐雪也问道。
“少主之前在药房遇到了一位如夫人,名为夕颜。那夕颜因为怀了主人的孩子便对少主出言不逊,讲些要取代少主的地位云云……不知少主是否因此而不悦……”
花渐月与花渐雪一同沉下脸……孩子?那叶天寒未免太过分……“那女人如今如何了?”花渐雪冷冷问道——若是叶天寒要了那孩子,那么小思继续留在浮影阁也只是徒增伤悲而已,不如回谷,就当是他花渐雪占星出了错。
凌霄辰见两人神色转冷,以为两人是为少主的身份与地位担忧,忙道:“二位莫急,那夕颜便是此次反叛主子的衢州分堂堂主袁裴之女。主子早先便知袁裴与顾青珏有染,留着夕颜,不过是为了放长线钓大鱼,对付袁裴与顾青珏罢了。况且那孩子主人也不可能留着,少主离开前一晚就被用计做掉了。”
闻言,两人这才缓和了神色。
凌霄辰看着两人的脸色也微微松了口气——若这两人与浮影阁为敌,纵使伤不了分毫,也够他们头疼的了……原以为这两个疼爱徒弟的师父多少会将自家主人骂上一通,不料花渐雪若有所思,花渐月却一脸坏笑:“师兄,看来小思开窍了呢……要不要准备些什么呢?”
凌霄辰一头雾水,不明白花渐月所言何意,花渐雪却一脸无奈:“别忘了那两人的性子,你若是那么做了,不要说叶天寒不会放过你,怕是连小思都不会饶了你!”
花渐月嘟起嘴:“怎么这样……我们也是为了他们好啊……”不甘心了一会儿,却又坏笑起来,“看叶天寒的样子,怕是已经情根深种了。竟然为了小思亲自跑来这里……那我们送给他吧,这样总不会惹出事端了吧?”
仍沉浸在放松情绪中的凌霄辰突然为他们两人的话所震惊——情根深种?!他们说的……难道是……
剑眉紧皱,忽然瞪大了双眸——想起战铭与醉月言辞中对少主的敬意与回护,原来……醉月占星所出的所谓命运纠缠的结果,竟然并不是指父子,而是指……不,不可能的。那可是违逆伦常的事情,会早天下人唾弃的!可是……主子与少主那样的性子,若这是真的……又有谁能够阻止呢……况且醉月也说过这是命中注定,无法违抗的天意啊……
想明白了,面上便露出欣慰——那又有何妨呢?且不说如今的少主并非原来的那个叶思吟,两人之间已不能算是父子;何况性情冷漠,似乎注定一生孤寂的主子也能有所爱之人,如此,甚好。
三人又在冰室中呆了近半个时辰,却依旧不见两人回来,均有些沉不住气了。
“两位,事不宜迟,方才在下所探之路,穿过迷阵,就应为出口了。”凌霄辰对正在琢磨着怎么算计叶天寒叶思吟二人的花渐月道,“在下为主子留个记号,若他们返回这里,也能知道哪条为出路。若没有……他们定是寻到了别的出口。况且,还有左护法在外头接应着,应该无事。”
花渐月闻言也正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