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谓,只是把自己逼入过去的死胡同里而已。
其实他想自己有点卑鄙。
或许是察觉到陈老师情绪的异样,被翻个身压在底下的许先生没有抵抗,任坐在自己身上的人解开他的扣子,他一手挡在额前,遮掉直射到眼里的光线。
「均泽,那个……」
他不想多说什么,跟许先生对谈等等自己又会心软,心软或是心虚,就又会后悔不想做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突然地想做,事实上他既没有欲(百度)火高涨,也没有冲动到想把面前的人拆吃入腹。
只是好想要证明什么,一些连他都搞不懂的情绪。
俯身想亲吻对方,却给许先生推开。许先生一脸担忧,用手背轻触陈老师额头、脸颊。「均泽,你怎么了?」
「没有啊。」拨开许先生的手想继续刚刚的动作又给推开。
「你怎么了?」
「我没有。」
许先生看看天花板,有些想叹气。像哄小孩般地朝他微笑:「你说说看好不好?你说说看我们再继续。」
「真的吗?你会继续吗?」
「真的。」
「……我不知道。」沮丧地倒到对方怀中,所幸就这么赖着了。自己想要证明什么,连他自己都不清楚。
「好吧,好吧,」他轻拍陈老师有些单薄的背,像哄旭旭入睡那样。「那我们来聊天好了。这几天你都在做什么?」
「看书。」
「然后呢?」
「吃饭,睡觉,做家事,看书,拿菜。」
「拿菜?」
「嗯,隔壁太太送的。」
「哦……你都看什么书?」
「随便看。」
「随便看?」
「你书房有多少书我就看多少书,性(百度)爱大全也是。」
「那不是性(百度)爱大全……」许先生一手遮着脸,觉得欲哭无泪。他大概知道对方在说哪一本,前几天陈老师摸进他书房时拿出一本厚厚的书,里头大概是描述现在男女性(百度)爱上的疾病或是知识,还附了几张图,於是陈老师就认定那是性(百度)爱大全了。顺道还问了一下:「你有性(百度)爱上的疾病吗?」是面无表情问的,激动到脸红的许先生实在不知道为什么陈老师总能冷静的说出这种话。
「那除此之外呢?你还做什么了?」
「没做什么。」
「这几天都想什么了?」
「想着书的事。」
「然后呢?」
「……很多事。」
「为什么搬回公寓了?」
「因为房子里面空荡荡的。」
「原来如此。你是不是想起以前了?」
「不是。以前,麻痹着自己,都没有感觉。」
「原来如此啊。」他轻抚对方的头发,力道很轻很柔,柔到让陈老师想睡的程度。「均泽,你喜欢我打电话给你吗?」
「嗯。」
「那我如果以后出去,就常常打电话给你。」
其实他大抵知道陈老师说不出口的是什么了。
这个人平常压抑着自己,喝醉的时候就会不自觉的用一种自以为坚强的模样在任性。他憋着不告诉人心里的事,就像在履行对自身的承诺一样:「必须要很坚强」的承诺。喝醉酒后的陈老师,就像暴露出了一个不敢示人的软弱面,那个站在空荡房子里细数父亲何时回来的小男孩。
可是小男孩记得啊,记得那个随着年纪出现的另一个大男孩告诫自己的事情。
「不要麻烦别人、要坚强、不要哭。」
但是对小男孩来说这哪里是这么简单的事情。他一孤单就想哭,就想撒娇啊,当有人对他很温柔的时候,他也想要大哭着自己哪里委屈了啊,可是他不行,所以忍着,忍到一个让人慌张的点时,他只好连忙转移注意力,假装自己真的很坚强。
当心里不安到一个极点的时候,行为就开始强势,彷佛这样可以填补内心的忐忑。
慌张到一个无法用言语表达的地步时,似乎做另外一件事就好了。
就能掩饰自己很懦弱。
「我们不在的这几天,你很无聊吗?」
「嗯。」
「呃……那个,想我吗?」一边问许先生忍不住有些害羞,在心里偷偷庆幸陈老师趴在自己胸口,看不见铁定红的彻底的脸。
「嗯。」
答话的时候倒是坦白多了。「……均泽,你在不安什么?」
不安什么?
自己生存在无人岛上,生存了很久。当自己想着反正没人会来救自己,活得还颇能自得其乐的时候,有个人突然出现了,把自己带离无人岛,还对他很好很好。一边很幸福的自己一边有些忐忑,其实很担心对方会不会突然厌烦自己了,很担心自己会不会麻烦人家了,很担心会不会一眨眼,自己又回到无人岛上了。
紧紧抓着的浮木,即使可靠却仍然让他不安。
所以我很乖了。
我努力很乖了。
你忙的时候,我不会打电话吵你,即使当下很想听你声音。
知道你真的很孝顺,对前妻的爸妈很好,看你回去那个世界,自己不了解的那一部份,也不敢打电话跟你撒娇。
唉,许君淳,我真的很乖了。
「你会不会不要我?」
其实他最害怕的是这个。
黄澄澄的灯光暧昧的撒在自己与身下衣扣全开的人身上,陈老师白皙的肌肤在昏黄的灯光下看起来很情(百度)色。许先生犹豫片刻,还是伸出舌尖,轻舔对方乳首。感受到陈老师反射